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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郊游

次日清晨，别墅房间里两人正在吃早餐的时候，杨打了个哈欠，脸上浮现出倦容。

法斯关心道：“没休息好吗？”

“有点睡不着。”

昨晚杨送走前来探望的人后就重新披上斗篷趁着夜色出去了，他和格雷西的交易中，虽然告知对方谁是珍妮丝伯爵的人，但杨不希望为了救人而再度有人牺牲，所以他在契约里定下条件，那些珍妮丝伯爵的人都归自己处理，否则依照格雷西的手段，那些人只有死路一条。

格雷西的速度很快，杨再次前往地下拍卖会，那里已经人去楼空，甚至墙壁上用来照明的魔法珠都被全部扣下来，显得凹凸不平。

他按照约定的地点找到被殴打至昏厥、头破血流的五个人，想来格雷西没有轻易放过他们，从这几人嘴里挖出不少东西。

杨画下短距离的传送阵把人全部送出去，传送阵消耗巨大，几乎一瞬间就把杨体内的魔力掏空一大半，瘫坐在地上缓了好一会。

地下拍卖会里大部分值钱的东西都被带走，带不走的也被焚烧，杨搜寻了一遍并没有找到多少有价值的东西。

为了不被伯爵察觉自己出逃，格雷西不惜断尾求生，只有主要经营的拍卖会撤离，藏在其他地方的窝点并没有得到会被清扫的消息。

杨借用了伯爵府的名号，还毁了珍妮丝的计划，他不想亏欠任何人，那么剩下窝点的消息他会找出来交到珍妮丝手上。

一个小时后，杨引爆了埋在地下拍卖会的魔法道具。

巨大的爆炸声几乎半个瓦尔郡的人都能听到，火焰冲天而起，但因远离居住地，城内居民没有受到波及，却被惊醒看到附近被火光照的如同白天。

随后，杨找到被传送走的人，并把找到的资料塞进他们怀里。

再回来已经将近凌晨法斯早早睡下了，伯爵府和爆炸地点距离的较远，所以没有被吵醒，杨看着天边闪耀的火光，轻轻拉上厚重的窗帘。

杨和之前一样躺在沙发上休息，似曾相识的一幕让他回忆起过去。

那时候，也是这样一场大火，天色阴沉的像是太阳再也不会升起，夹杂着细雨的风助长了大火，刺眼的火光仿佛能洗刷所有肮脏。

闭上眼，过往的一幕幕在脑海闪过，如同一把把利刃，将他保护自己的外壳割得支离破碎，露出脆弱无能的内里。

这一晚，杨久久没能入睡。

但是早上，生物钟还是将没睡多久的他唤醒，所以露出疲惫的倦容。

法斯垂眼嚼着嘴里的食物，餐盘里属于杨那一半的食物并没有动多少。

因为法斯是‘重伤’，不能这么快醒，女仆就还是按照惯例送来一人份的早餐，但杨之前提醒过女仆自己的食量渐涨，所以送来分量比较大，足够两人填饱。

法斯看着放在自己这边的牛奶，平时早上送来的牛奶杨都让给法斯喝，今天也是如此，不过法斯伸手把牛奶推到杨面前。

杨看到推向自己方向的热牛奶，抬头问道：

“不想喝吗？”见法斯摇头，杨紧接着说：“你还小，多喝牛奶才会长高。”

法斯小声反驳，“你只比我大两岁。”

闻言，杨眉心的折痕淡了下去，叹了口气端起牛奶。

“是啊，我只比你大两岁。”

不是曾经软弱无能的特纳佩特，现在的他没有对维拉抱有敌意；也没有检测出邪恶的暗系魔法；更没有被剥夺姓氏和贵族身份驱逐出伯爵府。

他还是杨.格林，不是无论怎么挣扎都无法逃脱命运的特纳佩特，他还有时间去改变那些既定的轨迹。

杨的声音非常轻，像是一碰就碎的泡泡，墨色的眼睛里少有的流露出淡淡的迷茫和无力，不过又很快敛起，抬头笑着和法斯开玩笑。

“可是我已经比你高出很多，你不多喝点，就永远比我矮了。”

闻言，法斯皱了皱鼻子，嘟囔道：“只是一天。”

杨看出他的心思，另一只手揉了揉他的脑袋。

“谢谢你的关心，那我就喝了。”

被戳破心思的法斯有些别扭的低头吃早餐，却把泛红的耳朵展露在杨的眼里，杨有点好笑，相处越久越觉得眼前的人不是小说里暴戾的大反派，只是法斯而已。

不过这杯牛奶杨没有立刻喝到，因为女仆过来传话，伯爵大人已经到别墅的会客厅了。

一瞬间，法斯看到扬脸上松懈的神情变得严肃，刚才展露的真实被一层厚厚的冷漠硬壳包裹。

目送杨离开，法斯看向被他放下的牛奶，昨晚杨回来的时候法斯半梦半醒间隐约听到，但没有睁开眼。

难道是昨晚出去善后发生了什么才让一向冷静稳重的杨都睡不着，还是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隐情？

自己是否要试探着问问？这个想法很快就被法斯果断丢掉，每个人都有秘密，还是不要刨根问底好了。

如果真的想知道，应该坦诚的说清楚，杨想说就会告诉自己，不应该这么防备的试探，自己该信任他。

打定主意的法斯把自己那份早餐一扫而空。

与此同时，杨到达别墅的会客厅，里面服侍的仆人很有眼色的退出去，把空间留给这对母子。

杨在珍妮丝对面的沙发上落座，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母亲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珍妮丝看到扬脸上的倦容，以为是昨天的事受到刺激，心里不免担心，连杨疏远的态度都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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