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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争吵
法斯回到别墅的时候，并没有看到杨，询问过后才知道杨今天在主院接待客人，留在那用餐。
没见到一直想念的人，法斯心情有些低落，在女仆的带领下去到仆人的用餐区。
餐桌上，法斯一边吃午饭，一边听仆人们聊着伯爵府内最近的事，大多是一些琐碎比如谁做错事被扣了钱之类的小事，法斯心不在焉的拨弄着盘子里剩下的食物。
直到有人提起杨今天的接待的客人。
“我听主院的女仆说，少爷今天邀请的客人长得特别好看，而且非常温柔，对每个人都是笑着的。”
“少爷邀请的客人，是贵族吗？”
“不知道，少爷没有说，应该不是贵族吧？”
“你们说的这个客人，我也听主院那边的朋友提到过。”一个女仆突然插入话题，“那位客人有着很特殊的紫色头发，还有一双银色眼睛，我觉得是贵族。”
紫发、银色的眼睛，这么鲜明的特征，还被杨特意邀请。
一旁的法斯吃掉最后一口面包起身离开，他知道那是谁，亚特林帝国的占星术士，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杨又是怎么和他产生联系的？又是怎么知道那个人身份的？
怀着满腹疑惑，法斯从别墅出来后径直往主院走去。
主院餐厅内，杨坐在珍妮丝右手边的椅子上闷不做声的专心用餐。
反倒是维拉已经在伯爵府适应的很好，非常开心的和珍妮丝聊着最近的学习进程，犹如嫩草般绿色的眼睛却没有最初那么澄澈。
“男爵夫人提议举办一个舞会，今天和管家先生谈论后决定五天后举办，珍妮丝姨妈会来吗？”维拉小心翼翼的看向珍妮丝，眼里满是忐忑，握住餐具的手有些有些僵硬。
珍妮丝漫不经心的回道：“有时间我会过去的，你第一次在瓦尔郡的社交圈露面，我会让管家好好准备，顺便给你再添置一些珠宝和裙子。”
这就是在拒绝参加了。
维拉失落的垂下眼帘，如同蝶翼的睫毛在眼下落下一片淡影，却还是强打起精神露出笑颜。
“我知道的，姨妈一直都很忙，今天能有空陪我用餐，我已经很高兴了。”
维拉懂事贴心的话让珍妮丝舒心不已，转头看向另一边闷不做声的杨，眼神微暗。
‘咔哒’一声，是银质餐具放在餐盘上发出的清脆声响。
“你昨天是不是去魔法会社调了一个魔法师的资料？”虽说是疑问句，但珍妮丝的语气却是肯定。
杨知道这件事瞒不了珍妮丝，不过他已经想好了借口。
“前两天我看了一本关于魔法的书，正好半个月前出城的时候遇到一位魔法师，好奇之下就去查了查。”
珍妮丝点点头，只当杨是好奇，于是接着问道：
“你今天邀请的是什么人？”
杨自然不会泄露伦纳德的身份，告诉珍妮丝那只是——
“一个平民朋友。”
闻言，珍妮丝眉头一皱。
“你也不小了，应该和其他贵族打好关系，而不是认识一些身份不清不楚的人。”
她在用长辈训诫晚辈的语气居高临下对杨说话，仿佛在说，我都是在为你好，你要听话，实则是想操控杨的人生，让杨按照自己规划好的路往前走。
杨听了动作一顿，刀叉划过餐盘时发出刺耳的一声‘刺啦’，杨放下餐具抬头看向她，如墨色般的眼睛深邃暗沉。
“我想邀请谁，想和谁交友，母亲，您是否管的太多了？”
此话一出，餐厅内的空气瞬间凝滞，餐厅内侍候的仆人纷纷低下头，维拉更是脸色一白，表情僵硬眼神无措，握着餐具大气不敢出。
这么多年来已经很久没人敢这么直白的顶撞作为伯爵的珍妮丝的威严了，而今顶撞她的还是自己的儿子，还是在一个外人和仆人面前，实在让珍妮丝难堪。
“你就是这么和你的母亲说话的吗？礼仪课怎么学的？”珍妮丝厉声呵斥，心里的愧疚被因威严侵犯产生的怒火占据。
“是不是我太放纵你了，才让你对待母亲这个态度？”
“放纵？”杨有些想笑，却一点都笑不出来，墨色的眼睛冷若寒冰，上一次交谈后他就已经无法忍受珍妮丝自我满足的惺惺作态，无论是出自真心还是愧疚，都让他觉得厌烦。
现在还要进一步插手他的事、控制他，一切都让杨觉得无比烦躁。
“母亲什么时候放纵我了？又是怎么放纵我？母亲，您可以告诉我吗？我真的很想知道。”
闻言，珍妮丝瞳孔一缩，嘴唇翁动，想起过去数年对他的冷落和无视，愧疚再度涌上心头。
但身居高位久了，即便知道自己有哪里不对也不会允许自己在外人面前丢了颜面，在孩子面前有损长辈的尊严。
“放肆！”珍妮丝强撑着作为伯爵和母亲的尊严，一时间口不择言，“什么时候你连我都不放在眼里？没有我，你还能当你的少爷吗？”
杨不想继续争吵下去，站起身就往外走。
“站住！”珍妮丝猛地站起走到杨面前，抬手狠狠甩下。
‘啪——’，一声脆响，餐厅内顿时鸦雀无声。
珍妮丝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一幕，挥下巴掌的手微微颤抖着慢慢缩紧。
她不是这样的，只是太生气了……
杨的脑袋偏向一侧，左脸上的红痕触目惊心，碎发散落虚掩着他的眼睛，让人看不清他的神情。
风从窗户钻进来，吹拂过天花板垂挂的水晶灯挂饰，发出阵阵犹如风铃般的声响。
不知过了多久，餐厅内众人的呼吸声都显得无比安静，杨垂下头，平静的吐出一句话。
“谢谢母亲的教诲，我会牢记的。”
说完，杨越过珍妮丝走出餐厅。
‘碰’地一声关门声，震地餐厅内众人一哆嗦。
珍妮丝站在原地怔楞着出神。
维拉被回过神的女仆从另一扇门带离餐厅，出去之前，维拉回头看去，透过逐渐合拢的门缝里，她看到珍妮丝冷硬的表情和无措的眼神。
不久后，得知消息的管家前来，和女仆们打了个手势赶紧收拾餐桌，自己则走到珍妮丝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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