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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宗庙祠堂

要他凭空想定是想不出来，但听完整个过程，路星珉大概回忆起来了这一段剧情。

因为找到尸体时已经有些腐败，会产生一些硫化物，就会导致银针验毒出现假预警，从而锁定是毒杀，而当时的银针验毒验的主要是砒霜，最常见而且最易得到的也是砒霜，所以容尚书作为重要嫌疑人，家中搜出砒霜和鼠药，嫌疑就提到了最大。

因为案件办理时间有限，大多数时候就草草了结了，刑部迫于完成任务，最后就会敲定是容尚书杀的人，这也是赵溪一开始要推到容尚书身上的原因。

但这次东厂和锦衣卫介入，才没让案子就此结束。

“.....文状元家乡的县官不作为而且官官相护，他父亲被冤枉入狱，游街叫冤却被抓起来受棍棒之刑，最后也没能挽救父亲，后来又遇上了战乱，本艰难的生活因为动荡更加难以活下去，最后也就留他一人。”

孟淮贴心地补充了背景故事，而这一段是路星珉完全没有印象的，甚至感觉自己从未写过，手中的糕点停在半空，他茫然地看向肩膀上的人，只听他弯了眼睛，继续说。

“在战乱末年，也就是两年前遇到了一教书先生，教他四书五经礼教纲常并且收留了他，今年中举成为状元。”

路星珉眨了下眼睛：“你说的教书先生不会是.....”

“嗯，就是路星珉。”孟淮环在他腰间的手收紧，闭着眼睛靠在他脸侧。

路星珉有些奇怪他忽然叫名字，但也没在意，微微失神地咬了口糕点。

所以他杀穆尚书是因为确定他假报账目，出于对官员的本能厌恶，又正好接到赵溪顶替户部尚书的任务。

难怪，因为即使是原文的路星珉，也不是想通过杀人完成复国目的，就算换掉朝中官员，换上去的人也是人才，不过是自己立场的人才。

孟淮并没有就那个教书先生是他这件事说什么，或者说他不在意过去那个路星珉。

见他只是抱着自己没说什么，路星珉有些拿不准：“事情已经调查清楚了，你打算怎么做？”

孟淮沉吟片刻：“按照律法执行，穆尚书假报账目是事实，但并没有伤及他人，就算是死罪也不应该由他动手。”

路星珉能理解，可作为一名被温养的、人生风平浪静的青年，平日里甚至不是特别关注律法刑事，真的牵扯到人的性命时竟有些恍惚，哪怕这只是一本小说。

“文状元家乡的那些官员也是多罪并行，所以我打算一同执行。”

孟淮弓起身子，从背后将他拥住，声音极轻只怕吓到他。他的情绪有些奇怪，伤感、害怕、如释重负.....路星珉看不太清楚。

他放下手中吃到一半的糕点，转过头，抬手贴住他的侧脸，仰首在唇上吻了一下，小心安抚地轻舔，又很快收回来，唇间清新微甜的糕点香气沁人心脾。

孟淮睁开眼，看到他微蹙的眉，又闭上眼睛承受着他的亲吻、渐渐反客为主，但也只是浅尝辄止。

结束后路星珉继续吃着，孟淮就无声贴着他。

宋子昂睡眠状态极差，每次酒醉后才睡得安稳，不过醒来头痛是难免的。宋洐就在身旁守着，握着腰间的令牌一下下摩挲，感受指腹间凹凸的花纹与字样，下面缀着柔顺的红穗。

宋洐伏在床榻前支着脸颊，有些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他已经被司回纠缠了好几天了，可这事无论是义父还是皇上都管不到。

虽说都是负责缉查的禁卫组织，但东缉事厂的地位远高于锦衣卫，除非破格，东厂的人基本都是由锦衣卫挑选过去的——司回对他发出了邀请。

可与其说是邀请，不如说是命令。

这个选拔规则是所有人默认的，这个规则也致使东厂和锦衣卫是不同的缉查方式，东厂具体分各部，而锦衣卫却是一个任务一人接，单打独斗，避免产生羁绊，除了锦衣卫的指挥使，其他锦衣卫不确定什么时候就会被发出‘邀请’。

“义父.....”

宋洐两只手端在塌边，望着床榻上浅眠的人。告诉他只是徒增烦恼，锦衣卫指挥使没有权力拒绝，地位差距就是这么离谱。

良久，宋洐估摸着时辰，拍了拍他在褥子外的手臂将他叫醒。

“....头疼。”宋子昂紧闭着眼睛，抬手摸了摸脑袋。

见他这副样子，宋洐小声念叨：“看来真的是无良老板....”

好在还没喝断片，宋子昂看了看乖巧地蹲在塌边等他的小孩，习惯性地摸了摸他的头，语气有些无奈：“说过许多次了，不用时刻看着我，刺客一靠近义父就醒了，不用担心。”

不知道趁他睡着摸了多少次脸的宋洐没回答，对他的话保持怀疑态度。

宋洐将人扶起来，两人便回到原来的雅间。这个时辰了，那两人还在做的话就丧心病狂了。

门被推开时，路星珉第一时间打量两人身上，除了宋子昂的衣裳睡得有些褶皱，与离开时并无不同。他有些失望地收回视线。

看清了他眼中的情绪，宋子昂疑惑地蹙起眉，而宋洐却不自在地别开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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