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兰拿着文件，一脸生人勿近，从公司一楼直达闻招办公室。

“哒哒”，两道敲门声，里面传来磁性低沉的声音，“请进。”

菲兰握着文件的手紧了紧，又轻又慢地深吸口气，推开办公室的门进去，目光低垂，不敢看闻招。

“早上怎么请了假，身体不舒服吗？”闻招随口问道，菲兰却是身体一僵。

“只是有点事……”菲兰的声音低落带哑，闻招抬眼觉得他有点不对劲，正想开口问，菲兰就忽然单膝跪下，垂着头双手递上一份文件。

闻招顿时眉头紧蹙。

见闻招不说话，菲兰心底更是发凉，闭了闭眼道：“我昨晚……闯进了您的家，对阁下有诸多冒犯之处，这是我的财产转让书，是对阁下的赔偿，还请您……”

请阁下什么？

收下他的钱然后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阁下比他有钱得多，又怎么看上这点东西。

菲兰举着文件，突然说不出话了。

“你这是做什么？”闻招语气不明，拿过那份文件随意翻了几下扔在桌上，发出啪的一声清响，就像打在菲兰的脸上。

菲兰低着头，抿紧了唇。

闻招看见菲兰低眉垂眼的样子，一股无名火忽然蹿上心头，说不清是为什么，就是有点烦躁，“跪什么跪，谁让你跪了？站起来。”

菲兰闻言站起来，背脊依然挺直，一副任打任骂的样子。

“你昨晚说的话，都是酒后胡言？”闻招的右手食指无意识地敲击桌面，一下一下，像是屠刀落下的倒计时。

菲兰记不得自己说了什么话，却连觑一眼闻招的表情都不敢，藏在身侧的指尖攥到发白，“阁下……我昨晚说了什么？”

闻招闻言一顿，忽然意识到什么：“你都不记得了？”

“……嗯。”

也是，后劲那么大，不断片才怪。

被戏弄的感觉散开，闻招的心口轻松了点，敲击桌面的食指都放了慢，“那我问一句你答一句。”

菲兰更是紧张不安，迟疑地点了下头。

“你蹲在我家楼下做什么？”

这第一个问题就不能说，菲兰强自镇定道：“去见一个虫。”

“谁？”闻招眉头皱起来，不是等他的？

“……喜欢的虫。”

“雄虫？”闻招脸色臭下来，“你也叫他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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