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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说，那些人是在嘲笑你，说你以后只配和瞎子在一起。

他想说，他并不是瞎子，只不过是不小心划伤了眼睛而已，三个月以后就能恢复。

他还想说，他们好像还不怎么熟，能不能别靠他这么近……

＊

后来陆沉舟才知道，她是先天性心脏病患者。耳朵生下来也不怎么好。虽然她称自己为“聋子”，但其实带上助听器后也可以与正常人一样生活。

陆沉舟拆纱布的那一天，姜依茶趴在门口偷看。

他的眼睛才刚刚适应外面的光线，抬头却看见了门口那个偷偷摸摸的身影。

姜依茶看到自己暴露了，有些不好意思的“嘿嘿”了两声，然后扑向陆沉舟。

“你的眼睛好好看呀！”

她的头发落在陆沉舟肩上，有点痒。

他涨红了脸，许久才磕磕巴巴回了一句：“你也……好看。”

＊

在长大一点后，他们各自去了不同的中学。

姜依茶眼睛发亮对他说：“我们两家顺路哎，不如你送我回去吧！”

没等陆沉舟拒绝，她便坐在了自行车的后椅上。

于是就这样，陆沉舟莫名其妙揽了一个负责接送姜依茶上下学的活。

直到很久以后他才知道，姜依茶的家根本不住在那。

是她每天刻意早起半个小时绕在和他顺路的地方等他，然后假装嗔怪：“你怎么才来？”

也是她在每天确认陆沉舟的身影消失在拐弯处后，又独自打车回家。

不过这些事，陆沉舟都是在她死后才得知的。

那一天，陆沉舟照常去她的学校找她，却看见姜依茶眼眶发红坐在地上，她头发凌乱，膝盖好像也摔破了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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