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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生什么气？因为我打断您老情绪发泄？”顾野不躲不闪地坦然回视，继续扯淡，“你不会真的要把这么多人集体刑询拘留吧？”

“…”

“别这么看我，局里已经够乱了，我是帮你精简杂事，还不谢我？”

苏禾：“是，谢你祖宗。”

“不客气。”顾野假装听不懂人话，还故意拖长尾音。

苏禾深吸一囗气，再一次默默感叹了一把自己的博爱众生的性格——养了十年，居然都没把这货掐死。

“滚蛋！别拿你哥开玩笑。”苏禾撑着一张严肃脸，“分局来交接的人到了吗？”

“人还没到，不过之前几桩案子的报告都网传过来了，情况不妙啊。”

“嗯。”苏禾说，“先看看再说。”

苏禾和顾野前脚刚踏进市局的大门党政办，后脚办事员就急匆匆地跑了过来，说是市长临时下的局里要了解案子的交接情况，要侦查部门所有人于五分钟之后在多媒体会议室开案情研讨会。

五分钟！

时间这么紧，苏禾忙了一天一夜，从接到周家的报案电话起，他的大脑CPU和肉质发动机一秒也没停过，现在才前脚刚进局里，连分局传过来的资料封面都还没看上一眼，这就要召开紧急会议了，还是市长督办。

在赶往会议室的途中，苏禾粗略的向顾野询问了一下卷宗上面的大致内容，完事儿了发现自己根本就是白操心，那些破烂事根本都算不上是线索——

死亡原因成谜，作案凶器成谜，作案手法成谜，除去主观臆测部分，只有被害人基础信息完整，以及几份无用的尸检报告，被害人关系网的排查信息倒还算全面，但总归还是无用。

别说是苏禾听了觉得无奈，就连顾野当时拿起报告“刷刷刷”地翻了一通，也只能失望到笑出声。

分局那帮人真的是除了请道士以外一件实事儿也没干，苏禾想，这案子分局跟了一年连个屁都没查出来，难怪人民群众骂警方拿钱不办事。

一来由于一楼的电梯迟迟未到，二来时间紧迫，二人选择徒步上顶楼，两位玉树临风英、风格迥异的正副队长疾步生风地走在市局主要办公区域的道廊上。

由于本案的特殊性和紧迫性，刑侦支队的办公区集中了市局大部分的警力，进进出出的人员实在太多，而大部分人又显然是熟识这两张面孔，漫长走道里，两旁忙碌的警员不断向他们发出问候，或停下脚步朝他们敬礼。

一时间，“苏队”“顾副”一类的字眼在充斥满了整条廊道。

顾野时不时语言笑晏晏地跟擦身而过的女警撩闲两句类似“今天真漂亮”“口红真好看”的废话，而往往就是这两句废话，就能让原本忙的晕头转向的女警望着他的背影涨红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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