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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禾把头扭向了窗外，从秌云辰的角度看去，他的眼睛仿佛蒙上了一层氤氲，但眼神却是清明的，他一定总是皱眉，眉间几乎形成了一道深壑的纹路。

苏禾注意到有人靠近，生硬地转过头，“验出什么没有？”

秌云辰摇了摇头，没什么表情。

他的意思是——和周家一样。

苏禾明白，他应了一声。

红着眼的魏新阳，站在门边给张启明的遗体让了个道，才戴上了头套鞋套走了过来。

“苏队，我问了上下的邻居，很多人都说昨夜听到这里有翻箱倒柜的声响，他们当时以为这家有人打架斗殴，所以就没敢敲门，”魏新阳的脸与在场所有人眉目神色间的悲怆不同，只是单纯对一个关照自己的前辈豁然离去的悲伤和不舍。

也许是苏禾带的徒弟的缘故，他也竭力地克制着某种强烈的情绪，也许是不太专业，又或许是太年轻，他的声音滚在喉咙里，沙哑得变了调子，“当时大家听到响动就联系了物业处，不久后物业来过一次，但没有人应门，可由于当时已经没有再发出噪音了，物业就没有多过问。”

“大概几点？”秌云辰问。

“凌晨，三点左右。”

“时间点吻合。”秌云辰扫了一眼周遭鲜红刺目如地狱一般的空间，“根据尸体的肝温、尸斑、以及尸僵的程度，推测的死亡时间也大致在今天凌晨3点到4点之间，”

“尸体浑身上下，从躯干到四肢，大小窟窿加起来有十三个，呈撕裂状，由内向外破开，因而造成了屋内大面积的喷溅状血迹，”

“他死前应该在屋内大面积移动过，大概是发狂的过程太痛苦，所以翻砸东西的时候发出的声响惊扰了邻居业主。”

现实真的太残酷了，秌云辰已经尽量说得平缓淡然一些了，可还是让魏新阳的眼泪在崩溃地边缘闪了一下，“苏队，我刚给陈兮打电话了，可就是一直都打不通，你说她要是知道他爸爸已经……她，她会不会接受不了啊，她才不到二十岁……”

“闭嘴。”苏禾沉声打断。

魏新阳的话影响了他，那些被死死压在瞳孔深处磅礴情绪几欲失控。

秌云辰看着对方英俊的脸，极具沉痛的眼神，他忽然很想抬手摸摸他的脸。

但他最终也只能低沉而干涩地说，“苏队长，我有事想跟你说。”

这句话太平淡无奇了，平淡到没有人会记住它的字序，平淡到连平淡都算不上，却唯独深深刺痛着秌云辰。

第一卷·城市吸血鬼（13）

马鞍埗是泙城市的一个老街区。

泙城市近些年经济飞速发展，挤进了共国发达省会城市前十的行列，而马鞍埗就是泙城市发展前最初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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