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隐之后的司徒大人不问世事，过起了闲云野鹤的日子。

沈昭南是他归隐后收的唯一的徒弟。

“要不是司徒大人交代，我也懒的管你。”黎褚说：“司徒大人门生那么多，你小子是唯一一个能称的上徒弟的。”

“其实，还有一个人，”沈昭南望着虚无处，缓缓开口，“可惜，他已经死了。”

那个时候，他日日跟在那人后面，喊着师兄，讨好他。

那人才是老师最得意的徒弟，而他，总是被老师嫌弃。

黎褚心道怪不得不曾听司徒大人提起过，原来……

沈昭南隐在眼底的情绪稍纵即逝。

黎褚看在眼里，说不出来是个什么感觉。

乐都的人都说沈昭南从不隐藏情绪，所有的爱憎都写在脸上。

可他明明把自己的失意隐藏的很好。

比如现在，那一闪而逝的，黎褚都分不清那是憾或者恨，是冷漠还是嘲讽。

至少看的出他心情不佳，于是转移话题。

“对了，年关将至，宋少将军也该回乐都述职了吧。听皇上的意思，眼下乐都不太平，倒是可以让他在乐都多留些日子。”

果然，沈昭南听说那位少将军要回来，顿时有了些兴趣。“倒是许久不曾见他了。”

二人又说了许久的话，沈昭南出来时，天都快黑了。

孙涛还在门口候着。

“长吏回来了，叫他来见我。”

沈昭南说完，又独自出去了。

少使没说跟着，孙涛自然也不敢自作多情，毕竟伴少使如伴虎，能离多远是多远。

次日一早，沈昭南拉开门，就发现长吏在他门前瑟瑟发抖。

愣了半响，沈昭南问：“来了多久了？”

长吏冻的嘴巴哆嗦，快说不出话来了。“也，也……没，那个，没多久……半，半宿而，而已……”

来那么早，是疯了么。沈昭南睨了长吏一眼，没好气的说：“什么天大的事，让你巴巴的等了半夜？”

“孙武卫说，让我一回来，就，就过来见你，”长吏嘴里嘟囔着：“少使你，什么时候等过人。”

那确实是没等过。沈昭南抬步往外走。

“先去大堂，见指挥使。”

长吏都冻僵了，使了好大的劲，才挪动步子。

黎褚看着一个劲哆嗦的长吏，将火盆里的炭火拨弄的更旺了些。

火焰跳跃着，屋子里烤的很暖和。

长吏终于不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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