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声音，沈昭南转过身来，就看见右相大人慌慌张张的在收拾杯子。“右相这是怎么了，可是这天冷，冻的人手抖了？”

一贯温润的右相大人竟然没有答话。他好像有意无意的回避着自己的眼神。

沈昭南在对面坐了下来，“司无咎，你又想干什么？”

这话问的无厘头，司无咎终于抬眸看了过来。

不经意间看到那人眼角未掩去的水雾。沈昭南扬眉笑道：“原来是这风太大，竟让右相大人迷了眼睛。”

他语气里的戏谑之意毫不掩饰，司无咎反倒不以为意。抬手递过来一杯热茶，“少使，请。”

沈昭南睨了司无咎一眼，还是接了过来。茶水冒着热气，清冽的茶香瞬间扑鼻而来。

茶杯送到唇边，刚要尝一口，却突然听那人道：“沈昭南，我们是不是，以前就认识？”

沈昭南不动声色，灌了一口茶，放下茶杯，他问：“何意？”

“我觉得你在故意针对我？”

司无咎说的随意，就好像他只是说了句这茶不错。

沈昭南总觉的他的话另有深意，他在怀疑什么。“比如？”

“比如城门口那次，又比如，安南……”司无咎就那么盯着沈昭南，等着他的回答。

沈昭南偏头看向秋水河，那里尚有一丝斜阳余辉。沉默了半响，转头迎上司无咎的眼神，他道：“如果我说，只是个误会，你信吗？”

二人就那么对视着，周围一片沉寂。须臾，司无咎笑了。“信啊！你说的，我都信。”

城门口或许真的只是个误会，至于安南，说到底，是他先跟踪的，那人不过是“礼尚往来”罢了。

然而他坐在这里，就不可能仅仅是为了那么两件事。司无咎抬手拿过沈昭南面前的杯子，又给里面添了茶水。

“那么，少使在皇上面前说的那番话，算不算别有用心？”

当年找到安南王谋反的证据，既然陈琼出过力，为什么偏偏将他的身份隐瞒了下来。安南王府的事情皇帝交给司无咎一个人处理，那么陈琼的事情，必然就是他从中隐瞒。

倒也算不上什么大事，不过皇帝至少会对司无咎有所猜忌。他信任的右相，对他未必就那么忠心不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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