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关帝陵，又牵扯右相，都尉杨柯正左右为难。柏戈是个软硬不吃的，不管是威逼还是利诱，都无法让他开口。

正好沈昭南来了。

杨柯笑着上前。“少使大人来了就好，柏戈就在大牢，我带你过去。”

都尉大人其实是正三品的官。偏偏他对一个五品的少使拍马逢迎。

沈昭南也没说什么，一直进了大牢，他才说了句，“都尉大人先下去吧。”

听说十六卫审案相当有手段，他本想见识一番。不过沈昭南说让他出去，他就不敢犹豫。毕竟还是自己的小命要紧，那可是阎罗王。

柏戈已经被杨柯用过刑，身上和脸上都带了伤。看到沈昭南进来，他直接闭上了眼睛，一副眼不见心不烦的样子。

沈昭南自己找了把椅子坐在柏戈面前，也没有说话，就那么看着他。

柏戈被盯的头皮发麻，话说，被人称活阎罗的人盯着，你总觉得指不定什么时候，自己就会成了地府的孤魂野鬼。

柏戈睁开眼，瞪着沈昭南，“老夫一心赴死，要杀要剐痛快些。”?

第二十五章 长邑渡

沈昭南笑了。“若是我不想给你痛快，你怎么办？”

这问题问的，柏戈都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司无咎当年受你连累，去了边境两年，如今刚回来，又被你牵扯了进来，你柏大人还真是他的克星。”

“右相立身持正，不是你们这些奸佞能构陷的。”柏戈咬牙切齿，“你不要以为拿右相做筹码我就会说什么。”

“哦，我话还没说完。”

两年前有人利用柏戈来打垮司无咎，他们成功了。两年后他们又利用柏戈来构陷司无咎，看起来离成功不远了。

沈昭南继续道：“柏大人，你应该知道，你的身份，死不足惜，他们要的，是司无咎的命。”

司无咎在朝堂树敌的原因，想来柏戈应该清楚。

而帝陵塌陷的真正原因，柏戈应该也听说了，私铸兵器，毁坏帝陵，罪不容诛。那些民夫，不过是利用柏戈构陷司无咎的手段，有人处心积虑的想要司无咎死。

沈昭南道：“你柏戈是躲不掉这个等同谋逆的罪名了，可你，真的要拉着司无咎吗？”

“你为了铜仁百姓，其用意是好的。”

可是你蠢啊，才会一次次被有心人利用。

“柏大人，我替司无咎向你保证，铜仁的民生问题会得到解决，但前提是，你和司无咎还能活着。”

柏戈：“……你替右相保证，凭什么？”

沈昭南：“……”

听话听重点成吗？我要说替我保证，你信么？

“凭我现在手握他的生死。”

沈昭南这话倒是一点也没有夸张。旁人能利用柏戈，他自然也可以，然而以柏戈的“愚蠢”，被人利用轻而易举。

太过耿直，有时候就是容易脑子转不过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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