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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尧向来不怎么待见沈昭南。

“少使若为宋小将军的事情而来，就请回吧。”方尧道：“大人说他亦无能为力。”

沈昭南只是需要一个可以替宋瑾年担保的人，好让他有机会去查清楚。“只要他肯作保，我定然能查出始末，宋瑾年是不会投敌的，我亦不会陷他于囹圄。”

方尧却道：“少使大人，你做的危及大人的事，还少吗？”

天空黑沉沉的像是要塌下来一般，一个惊雷乍响，暴雨噼噼啪啪的落了下来。

方尧转身就往回走。

沈昭南突然跪了下来。他道：“你告诉他，我在这等着他。”

风呼呼的掠过，暴雨噼里啪啦的拍击着屋檐和大地。沈昭南身上瞬间就湿透了。

大门还是从里面合上了。

小时候，他有什么事都会去求师兄帮忙，师兄虽然嘴上不答应，其实每次都做的妥妥帖帖。

他就是那样，一直宠着他。

雨水不住的从额前的碎发上流下来，打湿了他的眼睛。

很久之后，大门再次开了。

沈昭南脸上溢出笑来。

“师兄。”

司无咎撑着伞站在他的身边。还像小时候一样。

可惜时过境迁，当年的小小少年身量已经比他的师兄高出一些。当年的那把伞，终究不能替他再遮风雨。

师兄撑着伞，雨水一样打在他肩膀上。

他说：“阿晏，宋小将军是投敌之罪，你改变不了的。”

沈昭南仰头看着他，伸手拉住那人的衣袍。“他不会叛国的，只要给我时间，我会查明的。”

“你怎么不明白，他兵败被俘，已然是死罪，是不是真的叛国，早就不重要了。”

那么多朝臣为什么不肯站出来一人。宋瑾年的父亲当年是何等的荣宠，就真的没有一个人愿意帮他说话么，只是因为他们都知道，他死罪难免啊！

又何必为了一个将死之人，去得罪皇上。

司无咎拍了拍沈昭南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阿晏，叛国之罪等同谋逆，你就不要去触皇上逆鳞了。”

天空黑云密布，压抑的让人透不过气来。

雷声乍然响彻长空，雨水被风狂卷，更加猛烈的俯冲下来。

沈昭南依旧看着他。“难道师兄就能亲眼看着那些无辜的人枉死么？”

宋瑾年府上有当年老将军留下的一众老人，都是跟随老将军多年，不曾遣散的家人。还有很多丫鬟仆人。

司无咎看着眼前密密麻麻窥不见一丝缝隙的大雨，不敢低头去看他的眼睛。“那是他们的命数。”

沈昭南抓着他衣袍的手突然松开了，他沉下眸子，一字一句道：“师兄是不是觉得当年我一家被灭，也是，命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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