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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无咎看着他离开，说不出的五味杂陈，只觉得心口上隐隐作痛。

终究，回不去了……

***

过了长亭，就只有两个衙吏和他一道了。

衙吏奉了皇命，又是官差。本该是犯人对他们唯唯诺诺才是，偏偏在沈昭南这里不管用。

倒也不是沈昭南对他们做了什么，而是两衙吏早就听闻活阎罗嗜杀残忍的大名，害怕是从骨子生出来的。

故而一路上的情况就是：那位走他们走。那位说饿了，他们赶紧找客栈买吃的。那位说要中途仿个故人，他们还得巴巴跟着。活生生把个衙吏的工作干成了孙子。

本来是去广固城的，中途又转道去了安南。

柳熙平已经从上谷关撤兵回了安南。整顿好了安南事宜，他就要动身回乐都复命。

正在房中看书，突然听到有人叫了一声。

“柳大人。”

柳熙平抬头，看见沈昭南就在门口。

“少使。”

沈昭南走进房中，自己寻了个位置坐下。“我已经不是什么少使了，今日来，就是问问宋瑾年的事情。”

柳熙平将当日所发生的讲了一遍。

沈昭南听完，沉默良久，他才问：“石骋？”

“石骋贪功冒进，我已将他军法处置。”柳熙平说：“宋将军一事，我还没有查清楚真假。也只能如实写奏疏给皇上。”

“我这次来，就是为了查他的事情。”

他知道宋瑾年是不会投敌的，应该只是被沧夜人俘虏。可惜，他早就被北浔视为叛国罪人，而那位高高在上的皇帝，是不会关心真相是什么样的。

就算他能将人带回来，怕也不会再有那个洒脱的少年将军了。沈昭南道：“北浔虽大，终究容不下他。”

柳熙平叹道：“皇上的处置太过于决绝，只可惜了宋家几代忠烈。回到乐都，我会向皇上说明当时的情况。”

沈昭南笑道：“满朝文武都怕得罪皇上，不敢发一言，就连……”他要说什么，想了想，又道：“罢了，柳大人回去，还是小心些，毕竟，还是要留得青山在。”

柳熙平竟不自觉的多看了面前的人一眼。

***

广固城。

两个衙吏终于将传闻中的活阎罗送到了广固城，才敢狠狠的松一口气。

沈昭南在广固城的头一天，因为天色不早，就随便安顿了下来。晚上是十几个士兵挤一张大通铺，睡觉的时候，他能感觉到很多打量的目光。

到了第二日，就开始有人窃窃私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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