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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一早他就觉得心口隐隐有些疼，许是最近太累了，司无咎揉了揉眉心，道：“他的身份，对我构不成威胁，不必理会。”

四守护使沦落到现在，不过是手上有一些为他们卖命的杀手罢了。

方尧总觉得大人对沈昭南太过于容忍了。他毕竟是北浔的王族，怎么可不能不对大人构成威胁。最主要的是，他一心想杀了大人报仇雪恨。

“少使现在所做的一切，难道是想助淮阴王成事？”方尧继续问。

“那样倒好，”司无咎说：“他们鹬蚌相争，我们坐收渔利。”

只是淮阴王那点势力，对乐都压根就构不成任何威胁。皇上应该从来都没有把淮阴王放在眼里。

“只是这次，他怕是赌错了。”

“大人想做什么？”方尧问。

“他年纪尚轻，若是真的走错了路，”司无咎说：“我作为师兄，自当拉他回来。”

在他心里，阿晏永远是那个明媚的少年。

方尧实在没忍住。“可他想要大人的命，大人不该对他那般宽容，还冒险亲自沧夜。”

有时候，司无咎觉得方尧还挺烦人，一句话，就让他所有的幻想都破灭了。伸手摸了摸颈上那块“玉”，他道：“终究是我欠了他的。”

“大人，当年的事情……”

方尧话未说完，就被司无咎打断。

上次那人求他为宋瑾年作保。

他知道皇上对尚秋初有了疑心，皇上知道尚秋初想借宋瑾年的军力，来掌控大权。所以才会故意加重对宋瑾年的处罚。

他没有答应帮忙，一来尚秋初失势也是他所乐见的。二来，他若开口作保，不就等于帮了尚秋初，还顺带着和皇上作对。

明知道就算他作保也改变不了什么，他又何必。可他终归不想让阿晏对他太失望。

“若是再不帮忙去把宋瑾年找回来，”当年的师兄，可是从来没有让阿晏失望过。

司无咎说：“我怕他对我太失望了。”

方尧真想说一句：八年前他就对您失望透了。不，是绝望，是不死不休的恨。

可方尧也不想大人太难过了。“可是……”

“你去盯着尚秋初，他应该要坐不住了。”司无咎说：“我倦了，所以问题不要那么多。”

方尧只好道声“是”，然后离开。

司无咎觉得心口又一阵疼，想着躺一会应该就好了。刚要起身，却因为太疼，又跌坐了回去。好像有千万只虫在他胸口噬咬，钻心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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