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无咎转头看向沈昭南，眼中只有痛。我不想你恨我的，可我怎么办？

“都是你。”司无咎转向尚秋初，言语间尽是狠厉。“你死了，这一切就结束了，我杀了你，也不会放过他。”

他手上用力，将长剑狠狠的拔.出来，瞬间鲜血喷涌，溅了司无咎一身。

尚秋初的身体也随之倒了下去。

宋瑾年就在尚秋初倒下的那一瞬间，奔了过来。“先生……”?

第九十六章 死别

宋瑾年这些日子跟着濮阳夜四处瞎逛，实则是在暗中打探先生的消息。他求着皇上让他来，也是为了先生。

他不知道找到先生以后要做什么，可至少，他要找到他，然后问一句，“先生可曾有过一点真心？”

濮阳夜那混账总是拉着他四处走，许是故意的，怕他见到先生。今日他一早就觉得胸口沉闷的很，莫名的有些难过，所以又跑来了。

结果，还是晚了一步。

宋瑾年扶着尚秋初，让他靠在自己怀里，“先生……”叫了一声，要说什么，已经泣不成声。

尚秋初勉强应道：“玉延……”

他这辈子只想着位高权重，然后去向那些伤害过他的人复仇。他宁愿天下大乱，宁愿牺牲无辜的人，踩着尸山血海，他杀了广陆，杀了很多人。

其实算算，也就广陆是他的仇人，还有那位高高在上的皇帝，其实司无咎都算不得与他有仇，偏偏又牵扯了那许多。

他为了杀两个人，结果杀了无数人，伤了无数人。

他看着面前抱着他痛苦的傻子。觉着也知足了。有一个人不顾一切，不问黑白，信他，在乎他，把他当亲近的人。

可他终究辜负了。

他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不会因为杀了人而愧疚，可他亏欠了玉延，唯独玉延一人。

尚秋初用力抬手，手指抚摸过宋瑾年的脸，他浅笑，“玉延，对不起……”

若是重来一次，他一定，为了这个不顾一切对他好的傻子，放下杀念。

可惜，终究不能了……

尚秋初的手从宋瑾年脸上缓缓滑落。

宋瑾年一把抓住他的手，“先生……”

玉延不要对不起，玉延只要你，活着。

你走了，玉延就真的没有一个亲人了。“先生……”

司无咎看着宋瑾年悲痛欲绝，竟然有些后悔杀了尚秋初。

宋瑾年是个傻子，尚秋初是他的仇人，偏偏他只记得尚秋初照顾他的情义，只记得那人对他好。亦师亦父，给了他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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