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南只得道:“若殿下需要,穆子晏自当赴汤蹈火。”
“何至于让子晏赴汤蹈火……”穆子闻说:“我给子晏时间去处理私事,是否任安南王一事,等你回乐都再言不迟。”
穆子闻回了乐都。
宋瑾年也要带着尚秋初的骨灰回广阳。
沈昭南看着宋瑾年,觉得尚秋初死后,那傻子似乎是成长了。思索良久,也只能说一声:“对不起。”
“你和右相,不曾做错什么。”宋瑾年抬头看他,“何况我这些年,除了先生,也就你这么一个朋友,你若得了空,记得来广阳……”
濮阳夜忙道:“不是还有我么?”
宋瑾年:“……有你什么事?”
沈昭南说:“照顾好他。”
濮阳夜:“……你是觉得我年纪大吗?”想了想,又道:“放心吧,他若蛊毒发作,我打晕他,保证能在他疼死之前找到解蛊毒的办法。”
***
司无咎要养伤,沈昭南又陪着他住了月余。
他们之间,只要彼此默契的不去提当年的事,就能和小时候一样浅淡安稳。其实二人心里明白,过不了多久,这样的时光就会消散流失,守不住。
正是因为守不住,他们才小心翼翼,万分珍惜。
他们可以借着蛊毒发作的由头亲吻,可以借着照顾彼此而亲密相处。可这样的理由总是太少,太浅,太短暂。
明明想要的是一辈子那么长……
这些日子,沈昭南总是能感觉到师兄恹恹的情绪,虽然那人尽量不在自己面前表现出来。可那种淡淡的忧伤总是挥之不去,萦绕在心里。只因为红尘阡陌,分离不过时间而已。
天气越来越冷,萧瑟的冷风吹着,零落一地的心伤。
天晚的时候,发现师兄不在房中。他一贯听力极好,走出房间时,依稀能听见房顶的叹息。
沈昭南掠上房顶,就看见司无咎一袭白衣,蜷着一条腿半躺在那里。
他抬头望着夜空一轮弦月,一壶酒应该是喝完了,就那么随意的扔在一旁。手上还拿着一壶酒,时不时的仰头喝一口。
沈昭南上前坐在旁边,又见他面色潮红,已然有些醉意。“杀了尚秋初之后,你就一直心事重重的。”
司无咎偏头看了他一眼,又仰头望向夜空。“要离开了……”
沈昭南等着他后面的话,结果那人不吱声了。
“师兄打算去哪?”
“不知道,天涯浪迹,又或者,寻一地隐居。”司无咎看过来,“西南驻军,我已经安排好了,只等朝廷去接管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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