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南沦陷在司无咎的炙热里，当他发现时衣袍已经被解开了。那人不安分的手正攀着他的肩膀，打算褪去薄衫。

沈昭南一时愕然，一把抓住司无咎的手。

司无咎抬眸看着。“阿晏解开了我的衣袍，又不让我动手，这是要对着师兄耍流氓吗？”

沈昭南默然许久，才道：“我身上有伤……很多。”

司无咎的心一下子就被戳痛了。

他想安抚的说一声“我不在意”，又怕阿晏会难过，他明明是心疼的。

沈昭南在司无咎眼睛里看到了哀伤和窒息的痛。他想问问师兄，为什么要这般痛心疾首？为什么明明这么难过，当初还能痛下杀手？

问了，他们之间就结束了，这顷刻的欢愉，这痴缠与沉沦都要成了一枕黄粱。

可他又真的能背负着安南一府的血仇，只为偷欢须臾吗？

沈昭南眼中一抹沉痛与凄哀，翻下身躺在床上。

司无咎知道他的痛，不忍心戳他的伤，又舍不得他黯然伤神。他爬起身，半压着沈昭南，掀开他肩颈上的薄衫。

他能感觉到阿晏的拒绝和紧张。

“在我心里，阿晏永远是当年明艳的阿晏，从未变过。阿晏的一切，师兄都喜欢，也会一直喜欢。”

他又掀开那人胸口的衣衫，只见那纵横交错的伤口一道道覆盖，触目惊心。他抚摸着伤口，安慰的话却一句也说不出来，愧疚和自责早就将他凌迟了。

他疼惜的亲吻着每一道伤疤。每一道伤，都是插在他心头的利刃，痛入心骨。

“对不起……”

一句对不起，反而触动到了沈昭南。

他的师兄，明明无情残忍，又对他百般疼惜。明明杀了他一家，又百般歉疚。

他总是想着，师兄如果是一个简单的恶人，他就可以去恨，甚至杀了他。又或者他只是当年的师兄，他就可以不顾一切，放纵自己的心意，哪怕有违人伦，悖逆纲常。

冒天下之大不韪，他所求的，不过一个师兄。

偏偏，不是……

司无咎，他从来都是一个复杂的人。

沈昭南推开司无咎，起身拉好自己的衣服，站在窗口处。

司无咎看着他，只觉得那背影里满是凄凉。

上前抱住他，紧紧的贴着他的脊背。又唤了一声：“阿晏……”

沈昭南没有动，任由他抱着。

纵然身体再怎么靠近，心里的隔阂总是越不过去。

他说：“师兄明日离开吧，去哪都好，只是别回安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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