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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年我没有一刻不在恨你，在九煞，我遍体鳞伤，奄奄一息的时候，就看见你站在我面前，一脸冷漠。就是因为燃烧在我胸腔里的恨，才让我一次次踏进鬼门关时又活了过来。

沈昭南就那么抱着司无咎，像小时候一样，受了委屈就抱着师兄哭鼻子。

我为复仇而来，多次伤你，甚至想置你于死地。这些年，我一直都是被仇恨支撑着。可你又知道吗？当我知道那个我恨了多年的人，他一直护着我，一直站在我身后时，又有多痛？司无咎，你置我于何地？

“师兄，为什么不告诉我真相，为什么要瞒着我，让我恨你？”

沈昭南哽噎着，紧紧抱着司无咎不放手。

这么多年他所承受的委屈，苦难，折磨，屈辱，还有无尽的爱恨，都化成此刻的泪水，浸透了司无咎的衣袍。

“阿晏，”司无咎伸手覆在他肩头，“对不起。”

“司无咎，”沈昭南终于仰头看他，“你欠我的，还不清了。”

司无咎清浅一笑，“只要阿晏愿意，我用一辈子来还。”

“可我，亦亏欠师兄良多。”

“师兄何曾跟阿晏计较过。何况，阿晏安好，便是我之所愿。”司无咎道：“所以，阿晏赶紧起来吧！若是冻坏了，师兄岂不是罪孽深重？”

在风雪里跪了一夜，师兄心疼啊！

***

自从沈昭南来了以后，方尧就觉得自己挺多余的。

不管他是回来还是出去，又或者闲来无聊在院子里走两步，几乎都能碰上沈昭南和大人腻歪在一起。

前两日皇太子前来接管西南军队，本来也没他什么事，大人把所有事宜都交给了云靖将军处理。他正是因为觉得自己怪多余的，就去凑了两日热闹。

就像现在，他刚回来，结果还是没躲过。

落了一日的大雪才刚停，那两人就已经占了先机，惬意的在长亭里烹茶。

腻歪的简直没眼看。

大人在矮几旁煮茶，沈昭南就跟犯花痴一样盯着大人看。沈昭南像个傻子一样也就算了，最主要的是，大人将茶杯递给沈昭南时，还冲着那人清浅一笑，也差不多……

方尧叹息一声，他自从跟着大人，这些年还没有离开过，现在么，或许是他离家出走的时候了。

都说冬雪煮茶，最是清冽。

沈昭南接过茶杯浅尝了一口，“师兄。”

“嗯？”

司无咎等着他的下文，结果半天都没有再听到声音，他抬眸看去，只见那人举着茶杯，在佯装品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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