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看你这个样子，像不像个娘炮。”

男厕所的隔间传来阵阵东西击碎的声音，几个男孩围在一个隔间里，几个高一点的用脚踹着在地下的男孩。

男孩抱着头，蹲在隔间了，由着他们打骂，时不时瞪他们一眼，却不敢反抗。

“你们在做什么？”厕所的门被人打开，进来的是一位老师，看起来也有个三四十岁。“你们是想被记处分吗？”

“张老师好！”老师刚进来，那几个大高个就没了威严，乖乖的鞠躬问好。

这老师的全名叫张志，现在的教导主任，传闻他比校长都要厉害一节。

“蒋小北，没事吧?”张志赶走了那几个孩子，拉起地下的人问道。

“没事。”蒋小北从地上爬起来，拍拍身上的灰。

与其说是没事，倒不如说是不想麻烦，他可不想再被别人说自己巴结老师。

“被他们欺负成这样说没说，看你衣服都破了。”张志关心道，说着往蒋小北的腰摸上一把。

蒋小北很瘦，看起来有些营养不良。腰这个地方又特别敏感，自己就连续退了好几步。

“张老师，您？”蒋小北说。

“去趟医务室吧。”张志道。

蒋小北话不多，但由于自己的坚持，才撇下张老师，自己一个人到医务室。

“怎么又来了？”医务室的门被推开，但这是程姐推开的，看起来是在收拾医务室的纸盒子。

“姐。”蒋小北道了声好。

程姐是他们学校医务室的医生，平常热情好客，年龄看起来也不大，大家都喜欢叫她程姐。

“又被打了？”程姐说道，话语间还是有点无奈。

“嗯。”蒋小北找了的凳子坐在床边，将自己的袖子捋了起来。

“怎么不坐床上？”程姐从门口回来，走到柜子前扒拉，应该是在找擦伤药。

“找到了。”她自言自语道。

“衣服脏。”蒋小北回答。

“我看看，衣服撩起来。”程姐走到蒋小北的身边，半蹲下说。“看看你，一天到晚的老受伤，身子本来就不是很好，是想让自己废了吗？”被别人打了也不说，程姐把这句话咽了回去。

蒋小北低头看程姐给自己处理伤口，不再说话。

也许他也不想这样，可是自己从小到大一直都是这样，总被人欺负，或许是自己太弱了。

程姐看他无话，也没再继续说下去，倒是叹了口气。

“你现在高二了吧？ ”

程姐道。

蒋小北微微点了点头，后又嘶了一声，估计是疼了。

“哎，你别动！”

包扎完伤口，蒋小北从医务室里出来，不巧的是刚出门就看到了篮球会的会长，阿和，陈和。

“嗨，小北。”陈和向他打招呼，蒋小北并没有回应，后就低着头走了过去。

陈和旁边还有一个女孩，看起来和他们差不多的大小，高中生。

陈和扶着女孩，一言一行，满是关心。

陈和是他们的校草，长的好。

“蒋小北，你在干嘛，上课又迟到。”刚到班级门口，老师抓住他就把他训斥一顿，明明看见了他身上的伤。

估计是这老师抽烟又被校领导抓住了，这会正在气头上。

蒋小北看看自己的手表，明明只迟到了两分钟。

这次蒋小北没有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而到教室门口站了一节课，这不是第一次了。

下课了，同学们玩闹，蒋小北一个人回到座位上，同学们见到他尽量都避开他，有时候蒋小北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冷落，反正他特别讨厌现在的同学。

“哎，让让。”

蒋小北抬头看了看，这是他们班的班“霸”，蒋小北没和他计较，测过身让了让。

“切。”班霸切了声，不过也没找蒋小北的麻烦，侧侧身子过去了。

蒋小北自己回到了座位上坐下。

这个月是第几次了，自己因为迟到被老师罚，自己到底有多没用。

因为长相女气，所以常被人拿来调侃。可是样貌明明是生下来就定了的，总不能是自己说变就变，无奈只能先咽下这气活。

这是上午的最后一节课，下课铃打响，几个调皮一些的男孩子直接跑出教室，也不管老师在不在。

这里是五中，一个不被人寄托希望的高中。

“蒋小北，张老师叫你。”一个女孩趴在窗边，对着教室里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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