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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八章最心疼他
顾漓看着手机上王叔给他发过来的信息，冷着一张脸。
他昨晚估摸着时间去了沈家别墅一趟，一进门就看见沈子衿昏睡在浴缸里，水已经变得冰冷无比。
他把人捞出来擦干身子，放回床里盖好被子，看人彻底睡熟了才恋恋不舍地离开。
他在客房抽烟抽到4点，下楼给沈子衿熬了粥，本想借着王叔的名义让他多少吃点，结果也是闹了笑话。
顾漓熄灭手里的烟，吐出最后一口，闭着眼沉思。
苏令敲门送了文件进来，看顾漓闭着眼，就静静地等在一边。
“苏令……”
“啊？我在顾总。”
“我那天是不是很过分？”
顾漓眼里红血丝密布，眼下都是乌青，昨晚大半夜跑到沈家别墅，又没睡几个小时，下巴胡茬也长出一点，可他现在根本没有心情整理自己。
“我……顾总，您想让我怎么说……我也不知道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主观评判。可能会影响你的判断。”苏令冷静分析，不是他不想插手，而是不能。
如果只是顾漓和沈子衿间的小打小闹，可能过两天就好了，如果他一个不注意搅和进去，把事情弄复杂了怎么办？
“如果……你和许纯闹矛盾，我说如果，他对你做了一些让你难以接受的事情，你会怎么办？”
“顾总，每个人的标准是不一样的，我实在不知道你说的这个难以接受指什么。”
顾漓顿了顿，心里在琢磨要不要说实话，但顾及面子，还是换了一种说法。
“如果……他在你不想接吻的时候强吻了你，你会怎么办？”
苏令抿着嘴，眉宇微微蹙起，似乎这个问题他重来没想过，许纯与他而言，是一个始终有着原则和底线的人。
按照他现在对许纯的了解程度，许纯是觉得不会做这种事。
但苏令心里也明白，这只是一个比喻，当事人是顾漓和沈子衿，这么说来……
“顾总，如果有一天这件事清发生在我身上，那我短期肯定难以接受，毕竟，他违背了我的意愿。”
顾漓双眸里的目光沉了一分，棱角分明的侧脸透露着孤傲，但是却有着无奈。
“可那是基于我爱他，我才会难过伤心。”
“顾总，其实不用那我和许纯做比喻，这件事就是你和子衿罢了，我虽然不知道你具体对他做了些什么，但是那天我进去看到子衿后，第一件事就是心疼。但是我想，你才是最心疼的那个人。”
顾里吸了吸鼻子，指尖轻轻敲击桌面，思量着苏令的话。
“你要是真的不顾他的安慰，就不会半路刹车，就更不会让我进去照顾他。我想，你是这样，那子衿也是。”
“他也是害怕的，他可能都不知道为什么，一向宠他爱他的哥哥会突然那么残暴的对待他。可是他都没有说你一句，他只是不想在这个让他受屈辱的地方待着。”
顾漓垂下眼眸遮盖住了眼里的情绪，苏令一脸动容，他现在心里也在为沈子衿难过。
“顾总说实话……我真的不知道怎么说，但是……我想，子衿会怪你，会埋怨你，但唯独不会恨你，因为在他心里，你依旧是那个最疼他的哥哥。”
顾漓回过神，视线淡淡地投向苏令，“他……真的不会恨我吗？”
“你比我更了解他，这个问题不应该你自己问自己吗？”
顾漓叹了口气，接过苏令送过来的文件就让他出去了。
顾漓看了眼时间，离沈子衿下雪还有一个多小时，他去休息室洗漱一番，驱车前往沈家别墅。
季念白知道沈子衿心情不好，想要多陪他一会。
沈子衿笑着，好在他难过的时候还有严成林陪着。
一个人也无聊，沈子衿邀请季念白去家里坐会儿。
沈子衿刚推门，就闻到了奶油的味道，季念白也问道了，立马道：“哇塞，好香啊，是不是还有点蘑菇的味道？”
王叔间是他们，笑着说道：“子衿回来了，呦，季少爷也来了。”
季念白一边换鞋一边和王叔寒暄：“王叔，您看您真是贵人多忘事，别一口一个季少爷啦，叫我念白。”
“好好好，念白，你们快进来，王叔做了奶油蘑菇汤，一会再做个牛排意面给你们吃。”
听到吃的季念白眼睛都发光了，拉着沈子衿就往厨房跑，“哇塞，真的哎，子衿，今天我还真是来对了。”
沈子衿笑着开玩笑：“可能是王叔知道你要来，特意做的吧。”
季念白扭头看王叔：“王叔，您说是不是这样，你是不是未卜先知了？”
王叔被两个小孩一言一句弄的大笑，止不住的说是是是。
王叔让他们先出去玩一会，说饭好了就端出去，季念白想起上次的逛街买的拼图还没做好，就邀请沈子衿一起拼。
出厨房的时候，沈子衿回头看了看奶油蘑菇汤，心思早就飘到了十里之外。
季念白先去准备东西，他就在一边等着，沈子衿靠在门框上问王叔：“王叔最近做饭怎么这么早？我们家平时不都是七点才吃晚饭吗？现在才六点。”
王叔后背明显一僵，笑嘻嘻的转身，说：“你早上没吃多少，我怕你饿着，所以提前做好，你什么时候想吃都行。”
“哦……原来是这样，王叔……怎么会做奶油蘑菇汤？”
要是他没记错，这个汤只有顾漓给他做过，王叔是觉得没有做过的，因为王叔说过，他闻见奶油的味道会有些难受。
“哦……这不……我之前刷到一些视频……正好是做这个汤，我估摸着……你会喜欢，所以就做了。”
“那你用的什么菇？”
“白灵菇。”王叔不假思索。
沈子衿顿了一下，王叔立马改口，“昨天……我买了一些白灵菇回来，你不是爱吃吗，我就想着……这。”
沈子衿点点头，漫不经心地说道：“没事王叔，我随便问问。”
“好。”
沈子衿坐在沙发上出神，他之前喝过顾漓做的奶油蘑菇汤，只不过刚开始用的蘑菇，沈子衿嫌味道大，顾漓为了能让他多喝，特意换了白灵菇。
可是王叔怎么会知道……
“子衿？子衿。”季念白的声音将沈子衿拉了回来。
“在，不好意思，走神了。”
季念白笑着问他：“我们两个要不要比一比，看谁拼的快？”
沈子衿拿起其中的零件，是小熊身体的一部分，这个也是上次顾漓买给他的，成图是两只可爱的小熊依偎在一起。
当时，沈子衿还指着他们说，这两只小熊就是自己和顾漓，要永远在一起。
现在想来，也确实够讽刺。
相互依偎有什么用，该撤出一个人生活的时候，不还是甩甩手就走了吗？
毫无征兆，也毫无预知的能力。
季念白看沈子衿又在发呆，索性坐在他身边握着他的手：“要不，我陪你上去休息会？”
总得找些事情转移他的注意力，不然，他还要这样颓废多久？
可是，连季念白都能感觉到，沈子衿的生活里充满了顾漓的气息，根本不是他眼一闭想看不见就看不见，或者屏蔽自己的感知。
“不想休息，休息够了。”
季念白叹了口气，满眼心疼和无奈的看着沈子衿，他都不知道如何是看待顾漓和沈子衿的这段感情。
他记得陆君一说过，顾漓是个占有欲很强的人，沈子衿就是握在他手里的流沙，他是绝不会放任沈子衿从指尖流失掉的。
沈子衿开始摆弄桌上的小熊部件，恰巧季念白的手机屏亮起，陆君一的名字在屏幕上跳跃。
沈子衿余光瞟了一眼没说话，季念白打量了一下沈子衿，然后伸手挂掉。
“怎么不接？”沈子衿淡淡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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