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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渐渐地只剩下他一个人的唿吸声了，他才敢小声地抽噎，咬着手背，抑制住喉咙中的哭声，眼泪止不住地落在陆小讯脸上皲裂开的伤疤。

陆小讯：我真的谢谢。

那两个人为情所困，心里疼，他单单就是身体上的疼痛。早在让林野剜走心头血，拿刀刺进他的胸膛时，他就对疼痛免疫了。

陆小讯现在只想找个办法回去，把林野一脚踩进泥坑里出也出不来。

“天，这可怎么办啊，陆小讯的脸是我划伤的，回头林野找到我们，肯定会杀了我的吧。”艾尔心中揣揣不安，金豆豆不要钱地往下掉。

“咚”一声，小破门应声倒地。门外高大的黑影倒在地上，空气里弥漫着熟悉的血腥味。

哭归哭，艾尔在组织里受过的训练还没有完全忘记，他收起软糯的哭包模样，拿出腿腕上拴着的黑色手枪怒目圆瞪，气势磅礴地吼道：“是谁？”

黑夜中，陆小讯缓缓睁开鹿眸，他一只耳朵听力有限，视力能辅助他看清楚一些东西。

八卦之心他还是有的，眼前偏瘦的身影拎着一个大锤朝趴在地上那人步步逼近，陆小讯的心随着艾尔靠近那人的距离开始疯狂跳动。

“德尔，你怎么了？”艾尔拿起煤油灯，陆小讯在暗处的眼睛腾一下睁大了。

鲜血在脏地板上蔓延，陆小讯依着光亮看过去。德尔的脸贴在地板上，后背上的两个蛇头消失了，德尔乌青的嘴唇一张一合，语音都在发颤，连起来却铿锵有力：“我把大白和小黑摘下去了，我是京城景家的小孩，我们家就我一个孩子，超级有钱的。这张银行卡里有八个亿你拿去作。”

八个亿的卡在陆小讯的面前一闪而过，他的双眼都在发光，也不是特别喜欢钱，就是单纯地觉得这个德尔顺眼多了。

又高大又威勐，还是景家的独生子。

“你个傻逼，所以你就是出去……”艾尔以泪洗面，看着疼晕在地上的人，心如刀割。

他比德尔后进薛家，听组织里的前辈们说，德尔的身份不简单。来这里的时候只有五岁，薛老爷怕他恢复记忆，找他的家人就在他的身上注射了药物，还把红白双蛇引进他的身体里。

让他以为他就是个怪物，无处可去，是薛老爷心善才收留了他。

陆小讯留下了羡慕的眼泪，看着不远处的他们，心里的想法清晰起来。

那两条蛇是薛老爷养大的，他们的后半条尾巴埋在德尔的蝴蝶骨里，如今断尾也能找到回薛府的路。

它们被德尔抽离出来，德尔五岁前的记忆应该也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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