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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再窥天机
他离开青玄殿后不久,水雀和火燕两个丫头忽然冲到我床边,水雀很是生气,一直责备我的不是,还发誓从此刻起要跟我同吃同住,片刻不离身地看好我,火燕则是不知从哪里端来一碗热气腾腾的药,沉默地给药扇着凉。
不必问就知道,是羽泽派了她两来看守我的。
火燕将吹凉的药喂到我嘴边时,我并未立马张嘴,问她:“这是什么?”
火燕语气也不好,好像我要谋害的是她的亲骨肉似的,斜睨着我道:“安胎药。”
我说了句“不喝”之后,紧紧地抿上了唇。
火燕就不发一语地保持着喂药的姿势,一动不动,跟我干耗着,水雀则在一旁叽叽喳喳劝说个不停。
败给她两了。
想着我一直被祝竹骗着喝了一个多月的安胎药,又觉得多喝这一碗也罢,最终耗不过她两,喝了那药。
羽泽这一步棋走得阴险,他让我身边两个丫头看着我,连上茅房都不放过,饮食起居的都由她两亲自照拂,我从此没了任何对胎儿下手的机会。
唯一能脱离约束的法子就是想办法逃出妙和宫,离了这里便再无人能管束我,但离开之前我还是想去后山观一观天机镜,我对于自己的出生依然耿耿于怀,如果我不是魔,那我是不是从凡界修炼飞升的散仙?飞升而来的仙是要渡劫的,提早知道自己的劫数也好让我早做准备。
我下到温泉池子里的时候,水雀和火燕也想跟着我下去,她们的意思是天子殿下叮嘱过的,不能片刻离开我身,而她们自己的意思是,我下了池水也有可能做一些自残或者残害胎儿的事,我反问她们在池子里头还能怎样自残与残害胎儿?我们是仙,又不会像凡人一样溺水。
想象力向来丰富的水雀表示可以通过肚皮撞击水池子的壁沿来达到伤害胎儿的目的,用点力气说不定就能把胎儿直接撞出来了;而想象力不那么丰富的火燕表示水本身的浮力会缓冲这种撞击,无论怎么撞都不至于能冲击到肚皮里的孩子。水雀是个不服输的,不能容忍他人反对自己的意见,二人遂辩驳了起来,还就“在水底如何自残”这个话题展开了激烈的辩论,提出了不下十种建设性意见。
我趁着她两对质的功夫,下了温泉池水,还对着她们咧嘴一笑,说了句“受教了”,这二人瞬间安静了,静默了一会儿,两人双双跃入池水中,一左一右地攀着我的胳膊,像押解犯人似的。
我没搭理她们,任凭自己的身体朝着池底缓缓下沉,她两看到池子底部的镜子时显得很惊讶。
我指了指那镜子:“看到没,这就是我找了好久的天机镜,我只是想通过天机镜看看自己的前世今生,你们就放心吧。”
她们惊讶归惊讶,依旧一左一右地护着我,不肯放我独自在水底。
我叹了叹气,无法,随他。
上回触摸这面镜子后,它便向我展示了瑶琴和羽泽的过往,我想定是羽泽曾开启过这面镜子,所以镜子显示的一直是他的事情,如何才能让这镜子显露出我的曾经,倒是一个谜。
我在池子底部缓缓游着,细细检查着镜子的表面,想找寻什么触发镜子的机关,游了一阵,还真看出点异样来。镜子靠近池子中心的部位有两个巴掌大小的破洞,看那形状十分眼熟,我想起自己捡破烂拾到的那两面天机镜的碎镜子——难道要将这破洞补上才有用?可也没见羽泽向我讨要那镜子碎片,他又是如何触发镜子起作用的?
我摸出自己乾坤袋里留给自己的那面天机镜碎片,补在了相同形状的破洞中,整个水底发出一阵亮光,光线刺得人睁不开眼,身边的两个丫头受不住,以手遮着眼睛问我到底要做什么,我颇有些成功开启镜面的愉悦,指了指镜面缓缓显露出来的景色:“你们自己看。”
镜子的亮光渐渐暗淡,图像显形,是一片迷雾,迷雾朝着两旁退散,显露出一座坐落于山谷的古城。
水雀仔细盯着镜面,又抬头问火燕:“你看见什么了吗?”
火燕疑惑地摇了摇头:“什么都看不见,你呢?”
水雀:“我也是。”
她二人迷茫地望着我。
我也很迷茫:“为何你们看不到。”
镜中的景色愈加清晰,我看清了这座古城大门处的石碑,上头刻着三个大字——妖魔城。
我愣了愣,怎么是妖魔城?
一群小妖出现在城门口,纷纷高举着手臂,抬着一个少年,那少年双目紧闭,正是羽泽,小妖们吭哧吭哧抬了少年进入妖魔城某个宫殿,那里的金漆宝座上坐着个少女,居然是瑶琴。
怎的又是他两?
我很沮丧,明白自己并未能从天机镜中开启自己的过往,看来打开的方式还是不对。
我伸手将那片嵌入巨大镜面的镜子碎片取了回来,别人的过去有什么好窥探的?尤其是关于羽泽和瑶琴,我去看这些东西简直是找虐。
将镜子碎片重新放入我的乾坤袋,想要转身,发觉镜面的景象依然在变化,镜中的少女看着一帮小妖将昏迷的羽泽放在地上,咯咯地笑了起来:“还想逃过我的手掌心?”
我想女人有一个通病,就是对心上之人的过去抱有极大的好奇,明明是不知道的更好,我们却偏想知道,一边了解着一边难受着,可无论多难受却忍不住去了解。
女人岂非本就是爱找虐的动物?
所以我最终没忍住好奇,静静地沉在水底,追随着镜中羽泽的身影。
四大凶兽在这妖魔城中聚齐了,只不过他们都化身成人形,立在瑶琴的左右两侧,饕餮、穷奇与梼杌,我都曾见过,唯有那一身棕色长袍,古铜色肌肤的健壮男子看着面生,不必说,是混沌无疑。
一干人就如何处置羽泽又开始争执,大部分小妖小魔都建议烹了羽泽,他们想要尝尝天皇之血的味道,只有饕餮极力反对。
穷奇站出来说话了:“先取丹元,再烹饪。”
她的意见被众妖魔一致通过,坐在金漆宝座中的少女魔尊也赞同,挥一挥手,昏迷中的羽泽被拖了下去。
羽泽被关押之处很妙。柢山中有一片很大的湖泊,湖泊中心有一座小山,由于四面环水而独立成个湖心岛,湖心岛上半边青山半边花海,花海中俱是青色梅花树,间或淙淙泉水穿花海而过,内有人工布置的巨大岩石,这些比人还高大的石头排列有致,很明显是个阵法。
这一片花林看着眼熟,我细细思索,同妙和宫青玄殿后院的青梅花海别无二致,连泉水穿过花海时蜿蜒的方向都是相同的。
一间竹屋翠色.欲滴,隐在同样青色的花林里,一眼望去很容易被略过,若不是一身黑衣的羽泽打开了竹屋的小门,我定不会发觉。
竹屋跟前有一古琴,玄色的琴身,青色的弦,羽泽推门而出后,在古琴跟前站定,细细打量了一阵,之后坐下,拨弄琴弦三两声,瞬间,他周遭不远处的两三块巨石开始挪动。他大为惊奇,再次拨动琴弦,石头果然又挪了挪,他微微偏着头,似在思索,喃喃自语:“琴音石阵?”
与此同时,湖心岛外围的湖面上,粼粼波光在金色夕阳下像碎金子般洋洋洒洒,一叶扁舟划破碎金般的湖面,正飘向小岛。木舟上,划船的是饕餮,在船头负手而立的是少女魔尊。
“老大,这小子能否交出赤诚之心,我们能否得到他丹元,就看你的了!”饕餮摇着船桨,对船头的少女道。
“师傅去他山采药已有小半个月,估摸着就快回来了,若他来之前成不了事,我们不仅得不到丹元,还要挨骂。”少女面有忧色。
饕餮瞧了瞧眼前的风景:“放心吧,老大,如此良辰美景,孤岛小屋,美人在侧,那小子不动心就不是男人。”
木舟终于在湖心岛靠了岸,少女回头对饕餮道:“师傅若是回来了,务必提早向我传达,他若知晓我窃取天族太子的丹元,恐是要扒了我的皮。”
那肥胖的饕餮嘿然笑道:“我办事儿,老大放心!”
少女下了船后朝花林中心的竹屋走,看模样心情不错,还哼着不知名的小曲儿,一蹦一跳的,却见一巨大石头从她身后朝着她飞速袭来,与她的后脑勺亲密接触。
砰的一声,响声震天!
作为一个看客,我都是一惊,这一下,她不被撞飞到天上去,也要被撞个脑震荡,后半生做傻子呆子了。
可我又有些自私地想,砸中了才好呢……瑶琴被砸傻了,被砸呆了,羽泽还会要她吗?
熟料飞到天上去的是那块巨石……
只见那块一人多高的石头在触碰到少女后脑勺的瞬间,被顶上了天,再次落回地面时,将土地砸出个大坑,就在少女面前。
少女气愤地捂住自己的后脑勺,骂骂咧咧:“格老子的,谁啊?谁特么敢碰我师父的琴?看我不……”话说一半没音了,一身黑衣的羽泽拨开青梅花枝,朝她快步走来:“是你……你怎的也在此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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