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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斛律襄的表白

斛律襄盘膝坐在彩绣地毯上，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表妹，踌躇着不知如何开口。阿离沐瑶却似对他心事一无所知，正专心致志地串着彩色珠链。她换了一身绛红色骑装，鲜红色的披巾垂下肩头，更衬得她肌肤胜雪，艳光四射。她垂首低头，略卷的乌发在肩前垂下无数根小辫，辫尾上串着的银铃铛正在叮叮当当地互相撞击出清脆的声响。这样的她，又平添了几分少女的妩媚和稚气，很难想象与昨夜雷厉风行出手歼敌的女首领是同一个人。

斛律襄着迷地看着她，不明白她如何能将两种截然不同的丰姿统一于一身，而且总是如此妩媚娇俏，别有风情。

经过昨夜的推选大会，他已成了现任匈奴王。他与姑姑斛律琳联手行动，将族中斛律晋的势力大致铲除，安插上自己的亲信。只是他人才本就及不上大哥斛律晋般手下人才济济，加之五年前斛律晋得势时曾对他的心腹亲信进行了一次“大扫荡”，有实力的人无一幸免，不是被逐就是被杀。他在匈奴的势力几乎被连根拔起。

此次虽蒙阿离沐瑶之助，得回了得力手下一当年号称“匈奴第一高手”的国师严涪耆。但那次元气大伤，直到今日仍不能复原。他斛律襄想在短期内掌控住匈奴局势，当然就是联姻。他在昨夜曾把这意思隐约透露给姑姑。奇怪的是，一向对夺权掌位极热心的斛律琳却并未明确答复，倒是含含糊糊暗示他自己对女儿去说。斛律襄隐隐有不祥的预感。

他沉思了半响，终于开口打破僵局：“沐瑶，我听说先前你曾与楼兰亲王东方起订下了婚约，是吗？”他意图试探，尽量使语气平静，但仍因紧张而语音稍有颤抖。

阿离沐瑶并没有立刻回答。她缄默了半响，缓缓抬起头来，美丽的星眸澄明清澈，看不出丝毫情绪波动：“不对啊，他现在是楼兰国王了呢。”她朱唇含笑，乌黑的大眼睛看来既单纯又稚气，宛若不解世事的孩童。

感觉到她的面具，斛律襄一颗心沉下去，但仍不死心地探问：“沐瑶，你不想解除这个婚约吗？”

“解除？”她眨了眨无辜的黑眼晴，“为什么？”

再次感受到她防备森严的警觉，斛律襄不由激动起来，索性脱口而出：“沐瑶，做我的王妃！做我的匈奴王妃”

阿离沐瑶脸色稍变，情知再难躲闪回避下去。她缓缓直起腰来，松开了紧握珠链的手。那串七彩珠链悄然坠地，五彩缤纷的金属珠滚落一地。她的语音平稳而坚决：“我不能答应你，三表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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