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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长，我家里有事，要回去一趟。如果周一我还没回来，你就帮我给公司请个假。”

“好。”见何染收东西，吴清羽好奇地问，“你不是明天才回去吗？”

“不，今晚就要回去。”

“这么急？家里出什么事了吗？”

“没事，反正都要回去，早点回去说不定不用请假。”

深夜十点，几乎接近学校的门禁时间了。所幸她出门的时候，宿管阿姨并没有守在门口。火车凌晨出发，何染在火车站煎熬了两个小时。何染脑子里乱糟糟的，爸出事之前她有一点感觉，觉得有些心慌，但是怎么也预料不到是出车祸了。她最近好像没怎么联系爸，更别提那个对她还算照顾的阿姨。

意外来得太突然了，如同晴天霹雳，夜半惊雷。

何染四处看了看，眼神里没有光彩。深夜坐火车的人也不少，这个世界上总是不缺乏赶路的人。出了火车站，要赶到镇上的医院。何染上了一辆三轮车，车一路颠簸，到医院时，天刚刚亮。

“张林洛，我回来了。”

张林洛看到何染，愣了一会儿。她像一道光出现在她面前，虽然不足以帮他驱散内心的黑暗，但让他有了一丝心安。

反应过来面前的人正是何染，便一把抱了上去，“姐，我们该怎么办？”

何染也抱住了他。心里也念着，我们该怎么办，眼泪一下子就从何染的眼睛里溢了出来。

父母的丧事是何染的姑姑帮着办的，他们的墓碑立在了村里的后山上。那里是一大片墓地，立了不少碑。是许多人身故的容身之所，想必黄泉的那边很是热闹。

家里空荡荡的，只剩姐弟两个人了。何染学着何国豪的口吻对张林洛说，“林洛在家好好学习，努力考上大学。”

“姐，生活费怎么办？学费怎么办？”张林洛抱着枕头靠在何染肩上。

何染发觉，弟弟长高了不少。是啊，他下学期就高三了，要满十八岁了。

“这些不需要你担心，爸给我们留了些钱，虽然不多。不过我上大学也挣了一些钱。我马上就要开始工作了，钱的事情，不需要你操心。你只管好好上学，好好高考。”

“上大学还能挣钱？”

“当然能，姐姐有位同学参加比赛得了三万多的奖金，所以你要努力考上大学，才能挣更多的钱，以后好成家。”

“我不想成家。姐，妈走了，爸也走了，我们没有家了。”

“张林洛，我们在，家就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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