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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信息素压制

顾离刚走出了病房又感觉到了一阵胃痛。他扶着墙，接了一杯公用饮水机里的热水，有点烫。

他一个人在嘈杂医院的走廊里，默默坐在一旁喝热水。

他想，是不能再喝酒了。

他走出医院，去药店买了一瓶褪黑素后回了家。褪黑素见效的时间大概半个小时，这半个小时对他来说很漫长。他吃了药就拿出手机打开了那本小说。

奇怪的是，这次自己离开了，书里的内容就没再继续发展了。

他很怕，很怕宗彦真的消失了。

他反复的读自己以前和宗彦经历过的事，直到困意慢慢袭来...

顾离意识还很模糊的时候，就感觉到了自己好像是站在一场暴风里。狂风吹过，吹得他倒抽了一口凉气。他猛然睁开眼。这里是...

渡缘山霁月殿外的广场？穿进书里了！

这不是自己上次穿回去时的地方么？顾离看不真切眼前，他透过了层层的烟雾细看时，才看清，是那条妖蟒，它通体黑亮，阴云密布的也光亮非常。

妖蟒向前猛力一击，这正是顾离上次离开时所承受的攻击。

这次自己穿回去，书里的剧情没有自行发展？而是直到顾离重新穿了回来才继续发生了？

妖蟒的攻击来势汹汹，顾离难以招架，正当他以为是死局的时候，自己身后忽然发出了光芒万道，化为一道剑光，刺向妖蟒！和上次剧情不同了？

妖蟒被击中，发出了恐怖的哀嚎。

当妖蟒坠落在地的时候，顾离看清了在妖蟒之后结印念咒的宗彦。顾离动作一顿，眼睛也酸涩起来，他忘不了宗彦跳进江水之前说的那句话，宗彦愿不再见他。

眼见妖蟒势颓，宗彦马上又结了一个印，瞬间，霁月殿前的土地开始抖动起来，形成了无数的土堆。

顾离知道，宗彦是要用复活鬼魂了！转瞬之间，被宗彦复活的深埋在渡缘山下的先人都摩拳擦掌。

宗彦又结一咒，有人化出刀剑，有人化出长枪，他们磨牙吮血，持刀相向，像要将顾离剥皮抽筋一般。

顾离一个人，看着四方涌来的人，又透过人群看见人群之后的宗彦。他在狂风中眼神冷漠。

从前，自己一个眼神，他都能分辨是自己还是季知夕。他是真的认不出来么？还是不愿认呢。

顾离努力的，用宗彦教过他的，控剑的法门。可是，他满脑子都是悲伤，绝望和惧怕。他控不了，他连意识都控制不了。

残阳在空中悲鸣几声，铮的一声又掉落在地。

顾离艰难的拿起剑挥舞，竟也划出一些杂乱的剑气来。

可是这一点剑气面对敌人，只能说是聊胜于无。他不停的看向宗彦，可是宗彦除了结印和念咒。似乎完全不为所动。

他力不敌众，很快的败下阵来，一把刀划破了他的肩，一把戟划破了他的背。他像人群中被丢来送去的玩具。最后的几招只能是强弩之末。

后来一把剑直直的向他刺了过来，他甚至以为自己又要被杀死穿回去的时候。身旁的人竟忽然都停下了手，然后散去了。

顾离回头，看着宗彦，他是知道了是自己么？

偌大的广场瞬间就剩下了两个人，宗彦在广场的另一端向自己走了过来。

他仍是以往的白衣，仍是以往的笑脸。

看的顾离眼角都湿润了。

他走到近处，看着伏在地上的顾离，也蹲了下来，微笑着问他：“知夕，知错了么？”

知夕？季知夕？宗彦叫自己知夕？

他真的认不出来么？还是他忘了？

顾离没说出什么，因为如果宗彦忘了，那自己就只是季知夕。如果他没忘，而是不愿面对作为顾离的自己，那自己也只能是季知夕。

顾离听见了身边开始有了声音。原来是渡缘山的弟子们，看到争端平息，才又议论起来。

顾离听不清，但是也猜得到，他们可能是在议论到底是疯狂弑杀的掌门更可怕呢？还是能使用禁术复活死人的前掌门更可怕呢？

宗彦先开了口：“渡缘山掌门季知夕现已被我万丈阁所俘，列位如有不平，请亲临万丈阁。”

众人忽然纷纷议论起来。?

“万丈阁是什么门派？”“掌门这是怎么了？”

不光吃瓜群众表示不解，顾离也是一头雾水，万丈阁是宗彦黑化之后所创的门派。但是原本的剧情，不也该是宗彦替季知夕揽下罪责，说他是受自己禁术控制，然后被众人质疑。自己为了安抚民心，自愿受罚，最后却被季知夕背叛，所以黑化的么？

现在……自己真的成了罪人？

不爱了就这么绝情么？

不过顾离没什么难过的，甚至还有点开心，因为剧情改变了。

对，师父，本该如此，任何人都不配质疑你。

宗彦却没管纷纷的议论，带走了顾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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