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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7 章

沈司杰看向病床上沉睡的男人。

“所以我说，你现在是最幸福的时候，就这样永远睡着，感受不到世界的痛苦，多好？”最后两个字他说的极轻，像喃喃自语，语气里没有一丝生的希望。

他慢慢俯下身弯着腰朝封今哲的耳朵靠近。

“我爱你。”

曾经爱你入骨，如今又爱又恨，整个人快被折磨疯了。

说完。

沈司杰整个身体忽然放松像卸掉了重担。

他起身离开。

从封今哲的耳边缓慢和他面面相对，男人眼角慢慢淌下一滴泪，没入枕头。

沈司杰一怔，大喊医生。

医生一番检查。

确定封今哲脱离了危险，只是人还没有清醒，需要继续等。

沈司杰站在后面看着封今哲的脸。

他脸上的表情此刻安静到极致。

这期间哭过，也笑过，知道封今哲要醒了，反而什么表情也做不出。

第三天清晨。

病床上的男人缓缓睁眼，有片刻茫然，直到眼前变得清晰，看向旁边，见到那张深刻到骨子里的脸。

他脸色苍白，眉头紧皱，在睡梦中也十分不安稳。

梦里。

秘书再一次对沈司杰喊出那句话，“封总死了！”

沈司杰猛地睁开眼睛，和隔了不远的男人对视上。

怔愣许久才反应过来。

沈司杰眼低闪过狂喜，脸上却一点表情都没有，他激动的有些踉跄的站起身，出门喊医生过来。

医生检查，他就默默站在身后看着。

此时，封今哲的视线一瞬不瞬牢牢黏住沈司杰。

医生检查完陆续离开。

沈司杰跟在后面，同样准备离开。

“司杰。”

一道沙哑的嗓音叫住她，“别走。”

沈司杰面无表情，转头看他，“封总还有什么要吩咐？”

他没醒的时候，他可以哭，可以抱怨，甚至可以因为美好的事情笑，等他醒了，却恢复了冷漠，一刻都不打算停留。

封今哲撑着剧痛的身子坐起来，期间彻底了伤口，“嘶嘶”抽气。

沈司杰皱了皱眉，走过去扶他坐好，“你能不能不要这样？为了让我留下，就装可怜作贱自己的身子。”

“不是，我……”

封今哲咳了两下，紧紧攒住她的手腕，生怕她离开。

“对不起，从前是我错了，我愿意弥补，愿意为沈家讨回一个公道，不会让沈伯母平白无故的死去！”

他说的很急，像是要证明自己的诚心。

“你想做什么，我都愿意陪你，哪怕付出一切都在所不惜，只求你原谅我。”

他说，求你。

说到底，这段时间以后他虽然烦人，可做的事的确都是为了自己好。

沈司杰想起了昨天看到的那滴泪，恐怕，他虽然沉睡，却把他的话听的一清二楚。

他孩子和母亲的死，顾芊芊是如何盗取了沈家的文件，卖给沈家死对头，致使沈父一无所有。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这些。

大概是心里麻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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