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谁能想到大师兄他居然便是那九重天上的‘天道’，而他最后居然会选择以身祭道，将‘自由’还给这苍生。”薛钰说到此，心底微微涌上一丝酸楚。

“但是大师兄他大概不曾料想到，师兄他会亲手破了他的梦境，会那般决然的选择从梦中清醒。”薛钰叹了口气说道，“若是我，只怕会心甘情愿的沉沦在别人为我编织的‘美梦’中吧。”

“我到现在都还记得，织梦玉碎那一日，师兄从梦境中他醒过来时说的第一句话，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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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师兄他…应许也该是早早察觉到了什么。所以才会宁愿忍着心上的疼痛，也要亲手破了那些大师兄留下的梦。”薛钰叹息道。

“你说的没错，方师兄是个极会藏匿自己心绪的人。那次之后，我也算是深有体会了。”赫连殊嘴角泛起一丝苦笑。

“是啊，自打从梦境中醒来，方师兄他就表现得的太平静了，不哭不闹，甚至没有再去多问关于大师兄的任何事。我们所有人都以为他就那般接受了现实。但终究是错了。”薛钰懊恼低摇摇了摇头。

“他只是伤痛到了极点，再也表达不出情绪罢了。他的心已然空了。那之后师兄便封闭了自己的内心，整日里若非有人同他搭话，他就那么静静地抱着九霄赤渊，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薛钰回想起后来发生的事，心中又是一阵惶恐。

“若非是方景晟前辈发现的早，可能我们更晚才能真的察觉到，知道师兄他的修为几乎所剩无几…”

“大师兄的身份特殊，他和方师兄的孩子定然不凡，但妖族便是如此，越是强大的后代，在孕育的时候风险越大，需要的灵力也越多。下界稀薄的灵力根本无法维持小师兄腹中的孩子。何况···那还是一对双子。”薛钰回想起来当时的状况，抱着赫连殊的双臂不由得紧了紧。

“师兄当时的情况我真怕他会撑不过去，若真如此，那大师兄费劲心思替他求救求来的一线生机岂不是毫无意义。”

“是啊···万幸他撑过来了。”赫连殊轻轻吻了吻薛钰的头发，小声安慰道。

“我还记得，小师兄被带回上界的时候，已经连人形都无法维持，幸亏大师兄早有预料，让佛印尊者在化龙池中设下了阵法，可以以最柔和的方式将灵力渡给师兄，若非如此，便是师尊他们再有心相助，依着师兄当时的身体状况，也受不住那般驳杂的灵力。”

“阿殊，我有的时候会想，大师兄他究竟是抱着怎样的心态去替方师兄考虑这一切，他为什么偏偏就笃定，方师兄能接受他为他做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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