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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病房里。

楚河坐在病床旁，正在低头浏览一份文档。他右手手腕处打了绷带，此时单手按住屏幕上一句话，打了个叉。

做完，他习惯性地抬头去看一眼昏迷的病人，却对上了一双睁开的眼睛。

司祺躺在病床上，一张脸苍白极了，一双眼睛却仍是漆黑而幽深的。他什么声音也没有，眼睫微微震颤，显得脆弱，又好像已经默默、默默地看了楚河很久。

楚河伸手去按铃，放轻声音：“醒了？医生很快到。”

司祺也不知听没听到，依旧眼也不眨地看着他。

楚河问他痛吗，他也毫无反应。

过了一会，司祺才像累极了似的，轻轻阖上眼睛。

而医生终于到了。

楚河把刚才的情况说了， 医生说：“正常，睁眼只是无意识的活动。等大脑皮层真正苏醒就好。”

医生检查完各项数据，说情况不错，应该不久能醒，具体时间要看个人情况。

楚河谢过医生，病房很快恢复安静，只剩下轻微的、设备发出的杂音。

很快就到了楚河往常离开的时间。楚河原来只是每天晚上过来坐两个小时。他请了护工，自己不陪床。

楚河看了眼表，视线移到床上人毫无血色的脸，终于还是没有动。

这一等，就等了三个小时。

这一次楚河没有错过他睁眼的瞬间。司祺看了他一会，眉轻轻蹙起，嘴唇翕动。

楚河靠近他，听到司祺说的是“你是谁。”

楚河怔住了。

司祺什么也不记得了。

医生很快过来，检查了司祺的基本情况之后，跟楚河说：“应该是撞击导致脑损伤，具体还要做详细检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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