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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总是要失去后才明白可贵。

那晚，陆峥站在江栗家楼下，远远看着他家亮起的灯，透过光影打在玻璃上影子烙进了他的心里。

江栗到阳台晾衣服的时候，注意到了楼下有个人，仰着头身体一动不动地望着他，他也看了过去，两个人隔着五层楼的距离，看向彼此时都像在看黑夜里的星点，模糊可又移不开眼睛。

陆峥很矛盾，他想被江栗发现，可又害怕被江栗发现。

该怎么样才能让江栗回到身边？陆峥想这个问题想了一整晚。

以至于江栗家的灯灭了以后，他像个跟踪狂变态坐在江栗的门，盯着那扇不会为他打开的门，抽烟喝酒，一坐就是一整晚。

江栗的家是老式的楼房，一共就六层高，门前就是楼梯，方便陆峥坐在他家门口，也方便他被江栗发现时随时沿着楼梯逃下楼。

等到天刚蒙蒙亮的时候，他才收回眼睛，疲惫地从地上站了起来，扶着楼梯扶手准备离开。

身后的门却打开了，老旧的防盗门打开时发出了咯吱的声音。

江栗青涩稚嫩的青年音从陆峥身后响起，他没有丝毫惊讶地说：“我就知道你还在这。”

陆峥惊诧地转过头，压下内心的激动，但声音还带着掩饰不了的颤抖：“你昨晚认出我来了？”

陆峥又惊又喜，江栗昨晚上居然隔着黑夜认出了他，早上竟然还为他开门。

但是陆峥为了追寻江栗的脚步，已经愁的好一段时间没有好好打理自己，头发凌乱，脸上胡茬长了出来，身上的衣服也沾了灰尘和褶皱，像个流浪汉狼狈地在站在江栗面前。

陆峥意识到自己的狼狈，局促地用手抹了抹脸和头发，却反倒让手上的烟酒味冲了自己一脸，呛得咳嗽了好几下。

江栗努力让自己的表情保持平静，他不想在陆峥面前露出厌恶，他只想可怜这个人。

陆峥却反倒把江栗眼中的可怜当成了心软，蹬鼻子上脸般厚着脸皮问道：“我们……我们是不是还有可能？”

江栗忽地笑了，笑靥如花用来形容他再好不过。

轻轻一笑，把陆峥沉寂许久的心动撩得失了控，呼吸开始变得局促，连话都不知道该怎么和江栗好好说说。

他结结巴巴了半天全都成了欲言又止，最后也只憋出了一句：“你还是那么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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