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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救他，求求你救救他。”

可宁白不乐意见了，他的剑又举了起来，对准了江栗的瞳孔中间，“你说你恨他的！你为什么要求他？为什么要护着他？倒头来……我成个笑话了？”

江栗颤着声音试图让他清醒过来，“你冷静……”

“他杀了我全家啊！我拿什么冷静？！”宁白的剑高高举起，深吸一口气后，猛地冲江栗和陆慎司的方向劈下去。

江栗瞳孔一颤，闭上眼睛蜷进了陆慎司的怀中。

“没事的，不要害怕。”陆慎司还是那副淡然地模样，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握里。

剑没能劈下来，一声惊呼后，反倒是从宁白手中脱落，剑身摔在地上磕出了几个明显的凹陷。

几个带着刀的侍卫冲了进来，把宁白控制在了地上，同时又涌进来几个暗卫，双手抱拳单膝跪地嚷道：“内贼已清除完毕！”

“要去看看，你和宁白策划的这场政变，死了多少人吗？”陆慎司的声音开始变得沙哑疲惫了，他胸膛处的刀虽然没刺到要害，可说对身体没有影响是不可能的。

“先……先救那个孩子……”江栗的声音都在颤抖，不敢睁开眼睛了，害怕睁开的时候看见的是两具尸体，一具是宁白的，一具是那孩子的。

“皇后娘娘这么快就忘了方才捅我的那一刀了？”陆慎司是笑着说的，他的双臂无法再为江栗遮挡腥风血雨，避风港一点点地被磨灭，像是坍塌的城楼，一瞬间轰然倒塌。

江栗瘫坐在床上，睁大了眼睛望着那些侍卫正在把尸体一个个整齐摆放在寝宫的门外，快要堆成小山，快要把瞳孔里装满了惊骇。

陆慎司满身是血晕倒在江栗的腿上，宁白被人拧断了手臂痛哭流涕着，那小孩和他的猫蜷在一起倒在血泊里。

这就是造反要承担的后果，人命在刀剑相向里，显得如此微不可言。

这还不是真正的造反，还只是陆慎司陪他们特意上演了一出戏，给他们幼稚的想法来了一记重拳。

江栗只觉得自己四肢冰冷，他抱住了陆慎司的身体，企图从他的怀中汲取几分暖意。

“救救我……救救我……”

江栗再也没办法保持理智了，从救别人，变成了渴望别人救他。

即便江栗这个世界的人设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可那时是被陆慎司所蒙骗才会这样做，现在他不需要取悦陆慎司，却还是无形之中伤害了这么多条人命，甚至比他以往杀过的人加起来还要多。

而且这些人的死，都只是因为他一个幼稚的念头，所以才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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