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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栗的身体瞬间岣嵝成了一团，五官痛苦地挤在一起，被踩着的那只手臂扭曲得痉挛不止，他觉得自己的指骨快要被踩断了。

陆靳这时才发现自己做了什么，他又站了起来，把鞋底移开了。

除此动作以外，他什么都没表示。

过了片刻，陆靳看江栗还是没有离开的想法，冷冷出了声：“还是上次的价格？”

江栗张了张嘴，他的喉结动了，可是说话的声音太小了，小到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

陆靳当他是应允，嫌他身上脏，把门打开了，用鞋尖抵在江栗瘦骨嶙峋的小臂上点了点，“自己进来洗干净。”

陆靳进了屋，江栗并没有跟上，等到陆靳洗完澡换好睡衣的时候，江栗才颤颤巍巍地从门外走来，扶着墙才走了两步就走不动了。

江栗用着陆靳再熟悉不过的求助眼神，泪汪汪地望着他，一声不吭。

江栗像是一只街头流浪的三花猫，脸上白的白癣，红的眼眶，青的胎记，用着圆溜溜又泪汪汪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人看，身上写满了柔弱无助。

陆靳嫌弃地回应他的目光，可是又拿他没办法，只能一边嫌弃着一边帮江栗洗澡，又担心他洗澡的时候会晕过去，还泡了一杯糖水放在江栗手里，趁着浴缸蓄水的时间喝下。

陆靳指了指他头顶的架子，那架子他伸手就能摸到，衣服就被他顺手搭在了上面。“衣服在架子上，自己穿。”说完，陆靳就出去了。

等陆靳拿完外卖，又等了几分钟，还没等到江栗的时候，他重新打开了浴室的门。

那架子队陆靳而言刚刚好，对江栗而言却太高的。

江栗把脚尖踮得笔直，手臂也伸得直直的，指尖也只能勉强够着衣角，完全不能

但陆靳进门的第一眼注意到的却是江栗的肚子，江栗坐在浴缸里的时候，肚子不明显，如今站直了就有些隆起太明显了。

陆靳走过去站在江栗身后，帮他拿下衣服的同时，又抽下浴巾裹住江栗，一口气把他抱去了客厅。

江栗被揉在浴巾里只露出一个脑袋，洗得粉粉白白的脚丫蹬在陆靳的腿上，看上去更像只三花猫了。

江栗没穿衣服，房间里并不冷，他披着浴巾捧着一碗外卖送来的热粥，一口接一口快速地狼吞虎咽，吃得鼻尖上都留了一团米粥，弄得他脸上黏糊糊的。

江栗以为陆靳已经喜欢上了他，却没成想到，不是喜欢上，而是喜欢“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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