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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缙云的表情立马绷不住了，有了逐渐崩坏的狰狞，但是碍于众多宾客在场和陆霍的身份在这，他又不好发作。

江栗害怕地蜷缩在陆缙云的怀中，傻子不会骗人，他用他的动作告诉了陆霍，他明显是认识陆缙云的，可是却不敢承认，只敢扒着陆霍的肩膀可怜兮兮地在他耳边呢喃着夫君。

“本王理解您的丧妻之痛，但还是不要在您妻子的灵堂前，闹出这一幕为好？”陆霍抬手抚了抚江栗的，安抚怀中瑟瑟发抖的小猫，让他知道自己不再是流浪猫。

这一摸，反倒让陆缙云的情绪更加激动了，指着那棺材说了几句，又把手指到陆霍面前：“闹什么？那棺材里没躺人，尸体我也没找着，人不就是被你拐跑了吗！”

这句话就相当难听了，相当于在当着众人的面骂陆霍是小三。

陆霍的和气的表情收了起来，挺直了背，微微仰头敛起下巴，脸一沉温怒道：“缙王爷，有些话说出来还是过过脑子为好。”

白脸和红脸都唱完了，陆霍抱起江栗就朝外走，鞋底踏在地面发出咚咚的震响。他气得连茶都没喝，招呼也不打，带着一伙人轰一下走得影子都不剩。

灵堂里藏起来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折了回来，陆霍站在门边，喘着粗重的呼吸，涨红了眼睛，雪花浸湿了他的眼底，染白了他的发丝与肩头。

陆缙云满身的狼狈让他看起来才应该是从坟墓爬出来的那个。

来宾不敢久留，全都拱手作揖然后踩着陆霍的脚印，一窝蜂地走光了。

桌上的茶都没人喝，盏中茶的余温向上升出丝丝绕绕的烟雾。

灵堂边吹吹打打的哀乐声还在持续，陆缙云听得烦了，冲到棺材边就是一脚踹去，硬生生把棺材从架子上踹歪了，顶上的盖向一边划出了一条缝隙。

这一脚，把吹拉弹唱的人吓得没了声，抱着自己的乐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生怕脑袋不保。

陆缙云缓缓抬眸，红肿到外突的眼睛阴恻恻地注视着他们，下一秒就冲到放贡品的台子上，看见什么就砸什么，果子糕点、碗碟拉住，还有那个用香木刻出来的排位，全都被陆缙云拿起来砸到了墙上、地上，总是毁的一地狼藉。

“滚！都给我滚！”

灵堂里的人都被陆缙云吓跑了，一个人都不剩了。

陆缙云抓起两边的纸人，从中间折成了两半，丢进了烧纸钱的火炉里，看它烧得越来越盛，看纸人的身体逐渐被火光扭曲萎缩。

把一切能烧得，能砸得还有能毁全都败得干干净净后，陆缙云深吸一口气仍无法平静情绪，于是只能又往棺材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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