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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眠瞳孔骤缩，抬起头，被迸溅了一脸的血。

安静的教室里，原本懒惰散漫的学生们一反常态，开始奋笔疾书，聚精会神地听着老师讲课。

讲台上的老师浑然不觉，继续举着教鞭讲课，声音依旧没有一丝起伏，冰冷的像一个复读机器人。

揩去脸上的血迹。

惨白的白炽灯下，投射在顾眠身上的阴影浓厚如墨般化不开，藏于乌黑发丝的浅眸闪过星辰湮灭的锋芒，书写笔记的手稍稍停顿，继而，写下笔记的日期。

“六月十八日，星期三，阴。”

一行漂亮隽秀的宋体黑字。

第四章不吃马马

“刺啦——”椅子滑动地面发出刺耳的噪音。

前面的男生扭过脖子，用扎满玻璃的脸对顾眠说道：“奇怪，你怎么还没死啊？”

顾眠停下笔，把书本往下翻了一页，没有理会男生。

男生嘴巴突然裂开，像被人用力向两边扯，甚至能清晰看见喉咙里面鲜红的食道，流血不止。

顾眠皱眉，在血液彻底流下来的前一秒，将桌子移到了后面，身体跟着退后，冷冷道：“不要打扰我上课。”

男生捧腹大笑：“就你？一个连变异能力都没有的人类，学习好有什么用，还不是个废物？”

顾眠从抽屉里找到耳塞，戴到耳朵上去：“学习好的用处有很多，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之后，不论男生怎么骂，怎么侮辱顾眠，顾眠一律无视，比无视空气还要彻底。

男生说了半天，说的口干舌燥就是没有得到顾眠任何的反应，便一脸鄙夷道：“切，只会装模作样，真是个好学生……”

下课铃敲响。

正在嘲讽顾眠的男生身体猛地一抖，呆愣地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了……

教室里差不多有一半的学生，变成了上半身是鱼，下半身是人的怪物，自动生长的鱼鳃插.着水管。

他们瞪着死鱼眼，眼睛呆滞无光，瞳孔涣散地注视着写满板书的黑板。

连续几节课都是这样，低等的非人类会变成各种生物。

讲课的老师走出教室则会变成没有五官的橡胶人，每走一步，身上都会掉落一样器官，像没有四肢的肉块滚动着离开。

写完老师布置的数学作业，顾眠起身去饮水机接水，饮水机是透明的，顾眠站在外面能看见有一个非人类的生物浑身chi裸地泡在水箱里。

余光瞥见顾眠。

飘浮着几根青色的长触须，他浮出了水面，露出布满鳞片的鱼头，其鳃盖上有成束棘刺，滑滑腻腻的。

看上去很恶心。

顾眠重新合上水杯盖子，冷着脸，转身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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