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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感觉到了席湛的靠近，下意识地想躲，轻声呢喃：“脏，臭臭的……”

“没有医生会嫌弃需要救治的病人不整洁的。”席湛放缓了声音，“小枕头回去洗一洗，就又干净了。”

四周滚烫的风吹过，卷起焦糊味的沙土，白小枕只剩一丝游离的意识徘徊在清醒和朦胧之间。

他觉得身体很热，仿佛仍然置身于烈火焚烧的蛇巢内，脚下是飘飘忽忽的软沙，踩不到底。

恍惚间，他能够感觉到席湛微凉的手指碰到自己身体时的触感，指尖留有酱排骨的咸香味，将空气中的腐臭味都隔绝了。

失去意识前几秒，听到有几道沉重的脚步声传来，紧接着，吵嚷声纷纷沓沓，分不清是谁的声音怒喝道：“席湛，你又对他做了什么？”

是谁在说话？好凶。

白小枕不满地皱了皱鼻子，蜷缩在席湛的怀里，不知不觉地睡了过去。

裴川处理完母蛇的尸体，又反复确认蛇巢被彻底烧毁了，不再有其他异变的蛇遗留，才急急忙忙跑了回来。

面对裴川的诘问，席湛只是抬起头，淡淡地扫了一眼，没有搭理。

怀里传递过来异样的温度，他拧了拧眉，摸了摸白小枕的额头，望着自己的掌心，神色略显凝重。

裴川走近了才看到地上几个空了的零食包装袋，松了口气，却依然对席湛态度恶劣。

看着昏睡的白小枕，厉声警告道：“席湛，我要带小狼王走，作为持枪队和HGP科研所交换的条件，你有任何要求都可以提。”

席湛的指尖顿了一下，语气听不出喜怒，反问：“交换？你以为兽化人的价值是多少，轻易能做交换？”

“在A区，只要是持枪队A组想要聘用的人，就算是明天要被枪决的死刑犯，天亮之后也会穿着A组的制服，准时来报道。”

裴川言辞坚决，“我要聘用白小枕为持枪队A组的特别顾问。席湛，我不会再让他留在你身边，由着你骗他去为了你涉险。”

席湛的所作所为，明眼人都看懂了。

连同裴川在内，全体成员都对这位利用了白小枕的席教授十分不信任。

他们站成一排，大有一副只要裴川发号施令，他们就立刻一拥而上，把白小枕抢走的架势。

席湛垂眼看了一下白小枕背后的伤，转头对裴川说道：“他发烧了。”

“什么？”裴川怔住。

“兽化人通常是不会出现发烧症状的，普通的炎症在出现症状前就会自我痊愈。”

席湛顿了顿，才用他一向波澜不惊的语调继续陈述道：“他现在的体温在持续上升，我怀疑，很有可能是已经被异变蛇毒感染了。”

裴川霎时间慌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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