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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为什么是周宁远？又为什么偏偏是自己抓回来的小黑蛇？

如果不是去抓蛇，他就不会生病，现在也不会被关进观察箱受罪了。

席湛真的会因为有了新的兽化人就不要自己了吗？

白小枕发着呆，强耐着将内心升起的恐惧压下。

不会的。

肯定是自己又出现幻觉了。

他们又给自己用错了药，这里根本没人来过。

可要都是假的，席湛不就没有改造成功了？

唔，那还是不要了。

每一次改造失败，席湛的心情都会很差，不想他失望。

那就算是真的好了。

……

白小枕试图在自我矛盾的悖论中寻找到一个平衡点，最后把本就迟钝混乱的脑子搅得更浑了。

头好疼，我肯定病得更重了，说不定就要死了。

他放弃了思考，潜意识里闪过这样的念头。

白小枕趴在地上，身体里不知道哪一部分的不明药物又开始作怪。

他仿佛整个人踩在了云端上，身体虚浮着。眼前的大片灰蒙不断地闪过毫无规律的光晕，继而出现不应该出现的画面，反复在现实的灰白和幻象的色彩中来回切换。

锁链发出几声咣当的声响，白小枕翻了个身，仰面躺着，急促的呼吸带动胸腔的起伏，喉管里带出撕裂般的喘息。

他甚至想不起来自己是谁了，更无法分辨自己在哪里，是醒着还是已经昏迷了。

直到眼前出现了席湛的脸。

“席湛！”

白小枕倏地睁大眼，眼底迸发出惊喜的光，急切地伸出手，手指径直穿过了席湛的身体，掌心抓了一团空。

他呆呆地看着空荡荡的手掌，又往空气中胡乱抓了几下，什么也没有。

啊，真的是幻象。

白小枕怔愣着，空洞浑浊的双眼泛起了掺杂了血丝的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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