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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湛试着去想象此刻白小枕的魂魄是什么模样。
眼前模糊了一下,他就看到了一个蜷起身体,把自己紧紧缩成了一个团状,背对着自己闷闷地说“我在生气”的影子。
席湛出神地望着那团虚影,明知道是自己想象出来的,却没忍住轻声问:“小枕头,你是不是很害怕?出事的时候……哭了没有?”
他下意识地伸手想去把那团虚影捞进怀里,掌心却抓了个空。
对了,没有白小枕了,那个每次缩着尾巴气呼呼地抱怨“不理你”的人,真的再也不会理他了。
席湛僵坐在金属门前,木着脸掰开一块块被火烧融黏在一起的地板,掌心被划得全是细碎的裂口也仿若无知无觉。
他看着自己的血,和地上那些蓝色荧光点融在一起,不断地设想发现自己被欺骗的白小枕,当时会是多么伤心难过,他会不会憎恨自己,有没有想过要报复。
这么多年,先是被排异反应折磨得生不如死,后来又被自己一次一次伤害身体,最后察觉到真相的那一刻,白小枕心里在想什么。
眼睛又酸又涩,席湛甚至能感觉到眼球上的毛细血管在破裂,但他却连一滴眼泪都流不出来。
他待在这么一个狭小黑暗、充满焦糊味的无人角落里,清晰地感觉到自己内心升起的不甘、愤怒和仇恨,似可以燎原的野火。
而身体里少得可怜的情绪反馈作为燃料,很快被焚烧殆尽,紧接着,无法自控的理智一点一点卷土而来,慢慢地将愤怒和恨意泯灭。
感xin和理xin此消彼长,相互博弈,谁也不肯放过席湛一分一毫,在他的体内周而复始地缠斗。
席湛几乎被这种内耗折磨到快要发疯,却没有任何可以平衡的办法。
残缺贫瘠的大脑神经元,仿佛是一把生了锈的铁丝,虽然被扯松了些许,但剩余的大部分仍旧将心脏密密麻麻地箍住,随着他的每一下心跳,带来窒息的冰凉。
席湛费尽了全部的心血,耗尽了全身的力气,才从微颤的唇齿中逼出一句低不可闻的自言自语:“小枕头,家里的糖醋小排骨做好了,你什么时候回来?”
……
很久之后,一道脚步声传来,裴川从黑暗中走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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