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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稍想象一下那样的场景，裴川心里就沉重得憋闷。

他叹息道：“席湛要是早点知道白小枕的潜意识里还记得，一定不会让你接近他，谁都不敢冒一个会让白小枕再死一次的风险。你要怪就怪俞晚枫吧，是他的隐瞒才搞成这样的。”

裴川扪心自问，他也喜欢白小枕，但他和贺闲不一样。

他见到的更多，知道的更多，也看得更透彻。

他从来没想过自己能和白小枕在一起，最出格的一次，也只是把自己的心意告诉了对方，结果还把白小枕给吓到了。

“贺闲，我知道你很喜欢白小枕，但是没办法，感情的事就是这样蛮不讲理的。”

他站起身拍了拍贺闲的肩膀，“放弃吧，权当是为了白小枕……为了让他还能好好活下去。”

冰冷的走廊里，寒意浸透全身。

贺闲脑子里反复想着裴川的话。

他走到实验室外，隔着窗玻璃看着躺在治疗舱里的白小枕，看着像是云霄飞车一样忽上忽下的心率和脑电波，心脏紧紧揪成了一团。

“为什么会这样……”

贺闲努力调整着自己的呼吸，想把心脏传来的阵阵生痛给挺过去，他连续喘了好几口气，将窗玻璃都糊上了一层白雾。

缓不过来。

“白小枕，我不相信他们说的，一个字都不信。”

“求求你，所有让你伤心难过的事，忘记了就不要想起来。”

“醒过来，我会和以前一样带你走。”

“我是真的、真的很喜欢你……”

过了大概十几分钟，周宁远一脸阴沉地走过来，竖瞳凝成了一条线。

“裴川，席湛闯进HGP被感染复合变异病毒株的消息传出去了，甚至不是A区的都得到消息了。”

周宁远的脸黑得难看，裴川也跟着肃目一凛。

一旦席湛濒死的消息传出去，不知道会有多少人想要窃取到他的活体细胞和神经元，企图克隆重生一个生物基因学科的天才为己所用。

“告诉俞晚枫，要快点——”

裴川的话到一半，治疗舱的红色指示灯突然不停地闪烁，两三秒之后，生命体异常的警报声尖锐刺耳，不断地在实验室里响了起来……?

80：SA001，回来了

四周有嗡嗡的电流声，很轻，似遥远不知何处传来的蜂鸣，呼吸稍微重一点都会盖过去。

自白小枕有意识以来，发现自己处于一片虚无的黑暗中，有一种比死亡还要空泛的感觉。

不断传来的轻微电流声，成了这片寂静之地唯一的一点真实。

他有些困惑，费力想弄明白发生了什么。

偏偏脑子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越想去思考，思维就变得越迟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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