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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拿墙生气。」我连忙拉住他的手。
漆酒黑漆漆的眼睛毫无光亮地盯着我。
我突然想到他也才 17 岁,从小遇到这么多事,现在腿还废了,不免有些心疼:「这样吧,我闭着眼睛扶着你,你弄完喊我。我保证不看,好吗?」
说完,立即狗腿地把拧干了的毛巾递给他。
漆酒嘲讽地一笑:「我有选择的权力吗?」
他接过了毛巾。
浴室很沉默。
只听见摩擦的声音。
等到声音停了,我试探着开口:「我可以睁开眼睛了吗?」
「你出去一下。」
「为什么?」
「我要上厕所,」漆酒语气很嘲讽,「怎么,你还要帮我扶着?」
我二话不说,直接转身走了。
6
虽然漆酒很难处。
可他爸妈抚养我十几年,对我的恩情无论如何都还不清。
我辞掉了工作,决心还是先陪漆酒度过这段时间。
天知道他这个人有多难配合,为了治疗顺利,我不仅把他手绑了起来,被咬多了后,我还给他嘴巴套上了防咬器。
后来,他便宁愿自己吃饭也不愿我摁着他注射营养剂了。
虽然那吃饭的架势,仿佛要饮我的血,吃我的肉。
盯我的眼神,就像一头狼,越来越狠,也越来越亮。
他恨我。
但我不介意,人越能恨一个人,那就越会想活下去。
平常除了监督漆酒饮食和治疗,每天早晚,我都会把他从床上转移到轮椅上,再推着他在医院附近到处走走看看。
感受一下阳光、空气和花香。
刚开始他非常排斥。
护士们都说,我们好像一个劫匪在推着人质散步。
人质一脸想死,劫匪也一脸无可奈何。
画面诡异而充满吵闹。
一天天就这样过去了,几个月的时间转眼即逝,漆酒腿上的钢板到了取下来的时间。
医生重新评估了漆酒的身体指数,讶然地表示他的双腿恢复良好,再通过一段时间的复健,便能正常行走。
「所以他不会变成一个残疾人吗?」我激动地向医生确认。
「是的。」医生也露出笑容。
我十分雀跃地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漆酒。
相比我的开心,漆酒很漫不经心。
转入专业康复机构后,工作人员告诉我,情况不容乐观。
他们给漆酒尝试了每种疗法、仪器,甚至还换了好几个老师。
但是没用。
无论他们如何努力,漆酒始终无法感知到腿部的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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