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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林,”大娘断断续续地说道,“去江源,去七星观,找周生,我们,我们一定要为姐姐,为欧家……我们一定要将沈天夜那个狗贼……一定要啊!”
“我知道了,我会的,大娘,”我也只能抽泣着回答,“我一定会的。”
我想我小半辈子的泪水都预支在这个上午了。
从欧家被封的那天起,我便知道这一天的分崩离析终会到来的,这是一场被他人注定的死局。
每一日我都是心惊胆战地活着,每多活一分,就多庆幸一分,对沈天夜的恨也多一寸。大娘可以怨恨几句父亲的不言不争,我不能,我没有那个资格去怨恨自己的父亲,包括母亲和无辜的阿姐。
母亲宁愿自己一个人怀着不甘与怨恨死去也要留我一个人好好地活着……要我一个人承受着失去挚亲的悲痛,是不是等我为欧家正名,让沈贼尝到我今日痛苦;得偿所愿之时,我就能够坦然地与他们相会了呢。
大娘留我一个人收拾行李,她为我去找武道馆师傅牵上明日去往江源的商队。我先是拿了一颗柿子放在母亲坟前,看着自己手写的三块木牌,有几分钟我的整个人是放空的。
我想就这样守在这里,或者索性烂在这后院,又想绝对不能让狗贼快活,继续蒙蔽百姓,继续蚕食江息。
以前的南岭是一座很平和安稳的城镇,可金岭不是。
我慢慢地起身,回屋收拾自己的包袱。大娘为我写了一封信,要我带去给周生;她则要代替我守在这里,偿还自己心中的罪过。我实在没什么东西可收拾的;带来的本就不多,能带走的如今更少。
收好我的那条手绢,父亲一直随身的纸扇和母亲为我取的字,装了两件随身的衣服和剩下的两枚柿子,我在屋门口坐下,看着那随风摇摆的柿子树叶,空无一物。
大娘从武道馆直接回到木屋,怀里抱着几件新衣裳和一些干粮,我能留给她的只有六枚柿子和感谢。
早晨武道馆师傅喊我上路的时候,大娘一个人还在后院,听到声响后连忙走到门口与我道别。
因为大娘的信和多年来我所不知的关系,加上只有十二岁的年纪,周生道长和七星观的众师兄很快接纳了我。原来父母亲以前经常来这观里,大家对欧家的遭遇颇为同情。
我不能说什么,只能让自己习惯接受来自他人的善意。
周生让我以打杂的身份留在观里,大多时候他都将我带到后山一片空地教我真正的功夫,而不是武道馆里的强身健体术。他也教导我他秉持多年的“道”。
有时候我在练武,他在一旁看我,但又好像只是在透过我看许多年前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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