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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四章 穷山尽水

“别想太多，如果没有这件事，说不定我还遇见不了昭帝。”

谢闻吻住少女眉心，试图抹平那里聚起的山峰。被他一碰，少女乖顺地合上双眼，再次皱眉，便是因为难耐的痒意。

不满于他的温吞和缓，少女将他往下按了些许，带着几分怨怼吻上他的双唇，一番深吻过后，少女按住他的肩膀问道：“先生怎么每次都跟没吃饭一样，你再这样下去，我真要担心你在床上不顶事了。”

谢闻扪了下额头，又笑着敲了下她的鬓角：“想到哪里去了？莫不是被张恕己带坏了。我只是舍不得对你动粗，并不是不会那些。”

“那你倒是用啊，亲一下又不会亲坏，那么小心干嘛？不知道的还以为……”

话到一半，剩下的声音便被彻底吞没，化作一串含糊不清的低吟。先生这个吻明显重了许多，甚至还有了不少强势的意味，几乎压制了她所有动作，狂风暴雨一般将她席卷，霎时便迫得她近于窒息。

一改温柔面目的先生，让她感到的只有刺痛和压迫，就当她以为自己即将溺死的时候，先生动作再次轻柔起来，安抚一般划过每个受创的角落。

“对不起，在你面前，我没办法找到最合适的度。”

遇见她之前，他一直以为自己是个极有分寸的人，起码面对大部分情况，他都能做到收放自如。

可对她不行。

兴许是因为压抑多年，他对她有数不清的暴虐想法。他想把她锁在身边，想让她只看得到自己一人，包括同她相拥的时候，他也会生出将她强行按倒，而后在她身上横冲直撞的冲动。

这等冲动只要释放，就会如洪水般一发不可收拾，至于伤到芦苇一样纤弱的她。所以在她面前，他从不敢由着自己心意行事，只能轻一些，再轻一些，或是把自己完完全全地交给她，跟着她的节奏情海浮沉。

他所有难以抑制的冲动，都止于预想中她的一个皱眉。

“小商，有些东西一旦开始，就很难再有回头的机会。在你面前，我并不完全是温柔和缓的样子，之所以选择如此，是因为害怕不能自控。”

谢闻声音极轻，春雨一般洒在小商心头，凉得她打了个几不可查的寒颤，不自觉贴近他的身体，汲取那些专属于他的温暖，那些明明炽热无比，却因为他的克制和怜惜，强行被压作冬日午阳的深情。

“这个样子，先生便不会累吗？”

“我更担心让你难过。”

先生的神色专注而认真，小商眨了眨眼睛，试图驱散那点酸涩的湿意。她靠上先生的胸膛，听着他平缓而有力的心跳，只觉所有春寒都不复存在。

正当两人相拥之际，一道劲风扑面袭来，带着摧枯拉朽一般的气势。谢闻一手将小商护在身后，一手凝起灵力轰向前方浓烟。电光石火之间，凄厉而高亢的鸟鸣刺破天空，未几浓烟散去，不远处立着一位被发跣足的红衣男子。

“谢相出手果然不留余地，若非本尊尚有几层灵力，几乎要折在适才一击之下。”

男子揩了下嘴角血迹，摇摇晃晃地走到谢闻跟前。见他手心再次出现白光，男子苦笑出声：“我此番来，不是为了寻仇，只是想求你一件事情。”

“何事？”

“敢问谢相，天玑石是否在明君手中？”

谢闻神情一凛，下意识地望了小商一眼。小商抿了抿唇，低头扯了下他的衣袖，口中呢喃道：“我听先生的。”

李凤来问天玑石，无非是为了复活师父。平心而论，她也是希望师父回来的，可师父毕竟做了那么多错事，现在的结果，很大程度上可以说是罪有应得。更何况李凤还算计了她一把，让她险些和先生彻底错过。

“凰尊尸首已毁，天玑石怕是不能挽救。不过你来找我，应该是有召回尸首和魂魄的法子。”

此语一出，小商和李凤都瞪大了眼睛。在他心里，竟然是想复活师父的。灭国之仇弑君之恨，竟然都被他轻轻揭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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