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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乘地铁去上班，到了公司，纪恒告诉褚思南，智能家居的第二阶段测试已经结束，效果很好，再做最后一个阶段的修正和完善就可以上市，正好可以赶上展销会。
褚思南笑着答好，纪恒撞撞她的肩膀，“到时候的奖金，我请你吃饭。”
“你怎么知道有奖金？”
“我预感。”
褚思南说好，这个项目也快结束了，当初只是周裕提出来的小建议，没想到现在也成了一个具体的项目，会给悦美和跃起带来收入的项目，褚思南很欣慰，总觉得这个项目像是她的孩子，她其实还是遗憾没能参与其中，但过去的已经过去了。
她始终认为现在阶段的自己才是最好的自己，她对现阶段的自己很满意。
褚思南脸上的伤口已经结痂了，也许是快好了，痒得很，她总忍不住伸手去挠，她因为这些伤口，已经很久回家，每次褚程打电话过来，她都搪塞过去。
到了周六，周裕送她去医院复查，出院的时候她颅内还有一些小阴影，医生嘱咐她回去复查，避免阴影影响到脑神经。
周裕本来说他带早饭过来，但褚思南坚持要自己做，周裕也就空手过来，褚思南早早起床做早饭，她其实很喜欢做饭，她享受做饭带来的成就感，以前也是，后来和谈睿分开之后就很少做，现在又恢复热情。
周裕按门铃，褚思南笑着去开门，周裕站在门口，褚思南开门让她进来，他不动，褚思南疑惑地看着他，“怎么了。”
周裕伸出手，褚思南娇笑，扑进他怀里，昨天晚上周裕加班，没送她回来。
周裕抱着她往里走，褚思南跟着他移动，两个人就这么抱着走到客厅，褚思南突然想起来锅里还煮着粥，慌慌张张放开他冲进厨房，还好没糊。
周裕走进厨房，“做什么呢？”
“白粥，还有一些小菜。”
把盖子盖上后转身，“感觉有点简单啊，”脸上露出一丝羞赧。
“还好啊，不过我觉得周末这种大好时光应该去喝早茶的。”
“也是。”
“可以吃了。”
两个人面对面坐，很简单的东西，但褚思南很喜欢，周裕也觉得不错，吃了不少，边吃边聊天，很舒心。
去医院的路上，褚思南说起第一次和姜玥颖见面时的尴尬状态，周裕仔细回忆高中时期的姜玥颖，她确实是个小太阳，高中时候就是班里的班委，和谁关系都好，后来进了同一所大学但不常见，还是和褚思北在一起之后，他才又和她有一些联系。
“她确实是那种很阳光的女孩子。”
“我也觉得，褚思北他们俩应该在一起很久了吧，我猜褚思北高中就暗恋人家，到大学才在一起的。”
周裕打了个转向，“我记得是在他确定保研之后吧，有天突然就说他有女朋友了，后来在学校操场遇到过，也一起吃过饭。”
褚思南点点头，“褚思北以前交过女朋友吗？”
周裕笑，“你不是说你们关系挺好嘛，合着你编的啊。”
“关系好，他也没告诉过我呀。”
“你那么好奇干嘛？”
褚思南坐正身子，“这不是聊天嘛。”
“好像真没有，大一大二好像也有人追他不过他好像也没同意。”
“哦。”
“你怎么不问问我。”
“问你什么？”
周裕摸了摸鼻梁，“没什么，”不知道她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
做完检查出来，医生看着片子，颅内的阴影已经全部消失，他笑着跟褚思南说，“恢复得很好。”
褚思南微微倾身，“谢谢医生。”
出了医院，褚思南扬言要请周裕吃饭，周裕笑着把驾驶座让给她，褚思南好久没开车，想起那天的场景，还有些后怕。
小心翼翼开着车，周裕懒洋洋坐在副驾驶，享受她的龟爬速度，达到餐厅，周裕收回枕在脑后的手，“你也是够慢的。”
褚思南解安全带讪笑，下了车，进入餐厅，是一家泰国菜，考虑到周裕喜欢辣口，她也挺喜欢泰式的酸辣口。
选了座位，褚思南把菜单递给他，示意他点，周裕仔细翻着菜单，或许是出于职业病，到了一个环境，褚思南下意识会去看，空间布局、隔断装饰这些，顺着装饰品望过去，隐约觉得对面的人很眼熟，那人似乎也感受到视线，抬起头来，正好和褚思南对视，目光相接，在空中碰撞出丝丝火花，是叶诗韵，其实只有两面她也记得清楚，她不低头，褚思南也不肯示弱，叶诗韵对面坐了个人，褚思南不确定是不是谈睿，转念一想，就算是谈睿不也是合情合理的嘛。
周裕看她没动静，抬头看她，看她望的入神，“怎么了？”
褚思南收回视线，倒不是败下阵来，只是她好像一瞬间明白一些事情。
“没事。”
谈睿那头也察觉出叶诗韵的异常，“怎么了？”
叶诗韵笑，“没事。”
谈睿和叶诗韵保持着之前的关系，说不上情侣，一起工作，有好吃的餐厅一起去吃，喜欢的音乐照常分享。
叶诗韵也似乎喜欢这样的奇怪的关系，不想进一步，也不愿退一步。
上完菜，褚思南突然很想和周裕分享。
“周裕。”
“嗯？”
“我刚才见到以前和谈睿联系密切的那个女孩子了。”
周裕夹菜的手顿了一下，很快恢复，“是嘛。”
“你知道嘛，我以前也见过她一次，但是我很紧张，迅速躲开了，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大概是处于失败原配的自卑。”
周裕笑，等着她讲完，他知道她还有要说的。
“那时候我刚和谈睿分开，状态很差，我看见她会很自卑，她是和姜玥颖一样的年轻女孩，但其实她可能连我是谁都不知道。”
“那现在呢？”
“现在不会了，刚才和她对视，觉得也不过如此。”
周裕笑出声，认真看着她，朝她竖了个大拇指，“不错，成长挺快的。”
褚思南也笑，戳着碗里的东西，这种改变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估计是周裕细数她的有点开始的，也许是她和姜玥颖自然相处开始的，不确定了，但是她已经不在乎了，这才是重点。
年轻确实是本钱，褚思南也经历过那个时期，也许那个时期她也照样不自信，但她其实更满意现阶段自信的自己，她以前恨过叶诗韵，越是恨她，褚思南就越是嫉妒和羞愧，后来，她不恨了，也终于从那段关系里解放出来。
很多人都希望希望回到过去，想念之前的时光，褚思南不是，小时候期待长大，长大了不怀念青少年，她更想要阅历带来的优雅自信，即使附带皱纹和衰老。
“谢谢你。”
“你应该谢谢你自己，是你救了你自己。”
人生就是一段自救的旅程。
“也谢谢我自己。”
“周裕，我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
“嗯？”
“我会跟你提分手是因为那时候我怀孕了。”褚思南低着头不敢看他。
“我知道这很难接受，我当时也很慌张，但是他是我的孩子，我不能不要他，所以……”
呼了口气，“后来，很遗憾，他没有来到人间看看。”
周裕嗯了一声，表示自己知道了，褚思南还是低着头，“也许一起都是注定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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