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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这辈子都不可能放手

急救室的灯暗了。

医生摘下口罩走了出来，目光在走廊上一扫，眼神定在了窗台边靠着的人身上。

“陆总。”医生上前，“陆太太已经醒了，因为有救生气垫护着，她身上只有一些小擦伤，没有大的伤口。”

陆北城没有说话，薄唇抿着，眼底已经有了淡淡的青黑，精致的脸部线条依旧无可挑剔，但眸光汇中一片压抑的死寂，连带着周身的空气都处于极度的冷冽中。

他脑中反复播放着冷苒纵身跃下顶楼的画面，那样的冲击到此刻还没有消散。

这就是冷苒——他早该知道。

“但是……”医生犹豫着道。

陆北城抬头：“什么？”

“可能是在跳楼之前受到了比较强烈的刺激，现在陆太太的反应似乎有些……”医生斟酌词句，观察着陆北城的脸，最终还是选择了一个比较和缓的词：“不太灵敏。”

不太灵敏？

陆北城脸色变了。

手术室的门向两侧滑开，病床被推了出来。

他的眼神一转，喉头上下动了动，看见了病床上的冷苒。

苍白的脸显得更加瘦弱和单薄，凤眼已经失去了往日的光华，纤细的手指上绕着头发，正在自顾自地玩着，嘴角还挂着笑意。

陆北城走上前，凝眸看了她许久，冷苒也只是盯着手指，没有任何反应。

“苒。”他叫了一句，声音嘶哑。

冷苒寻声抬头，眼眸中一片死寂，盯着他看了两秒，随后咧开了嘴，一笑。

笑声在长廊里回荡，灯光忽明忽灭。

陆北城闭了闭眼，“玩够了自杀，现在跟我装疯卖傻是么？冷苒，你就真的这么不想待在我身边？”

冷苒面部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动，愣愣地看着他，眼神涣散。

“陆总……”医生低声道：“这样的情况是有过先例的，让精神科的医生定期治疗，情况会渐渐变好。”

“不需要。”陆北城紧紧捏着手指，从牙缝里吐出一句：“全世界的人都疯了，她也不可能疯——把人带走。”

“是。”秘书带着保镖上前。

这回冷苒没有任何反抗，痴痴傻傻地任由保镖将她从床上带了下来，一言不发，仿佛一个被抽干了灵魂的人偶。

陆北城咬牙看着，手指逐渐在裤腿边捏紧，火光在眼眸里燃烧。

一个小时后。

天色泛白，车子终于驶进了陆家，保镖下了车，走向后座。

“不用。”陆北城抬手，止住了保镖的动作，随后亲自弯腰将后座的人抱了起来。

她很轻，握在手里仿佛随时能消失一般。

陆家的花园即使有阳光倾泻，也比往日要更冷上几分，微风吹得花轻轻摆动，像极了夜色中从高楼翩翩而下的人。

“把这些花搬走！”陆北城烦躁地扔下一句，抱着冷苒的手紧了紧，朝着二楼走去。

冷苒始终保持眼神涣散的状态，低头看着手指，异常乖顺，长裙底下露出两条白皙的小腿，曲线玲珑，脚踝处凸起的骨头也比常人精致几分，在空中一晃一晃。

陆北城踢开门，将人往床上一放，伸手钳住了冷苒的下巴，强迫她和自己对视。

墨色的眸子在昏暗的房间里闪烁着，情绪翻涌，再也压抑不住。

“冷苒，和我好好谈谈。”他低声道。

冷苒平静地看着他，没有言语。

“你要装疯卖傻到什么时候？”他指尖微微用力。

冷苒看了他一眼，微微挣扎了一下，皱眉将他推开，重新玩起了自己的手指，表情一派天真。

“冷苒！”他的怒意几乎到达了顶峰，随着怒意而来的还有深深的无力。

也就是这女人才能让他感受到这样的情绪。

“叩叩。”门响了。

“少爷，有客人。”佣人小心翼翼道。

陆北城的眼神盯着冷苒，一寸一寸扫着她的脸，对外面声音没有反应。

“是云小姐。”佣人又道。

陆北城眉头微动，看了身下人一眼，突然直起身子道：“让她上来。”

“啊？是！”佣人错愕之后立刻应声。

脚步声渐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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