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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柔脑子很乱，本来想说的话，在纪沐北深静的眼神注视下，松了手。

宋柔只说了一句：“为了她，你命都不要，是吗？”

不等纪沐北开口，宋柔感觉真的心塞，接着说道：“沐北，你并不欠她什么，除了那个孩子。你伤了她的孩子，她也扎了你一刀，同样流了那么多血，扯平了。”

还有那句——

沐北，你对宋茶只是愧疚，并不是爱，这句话她没有说出口。

宋柔意思，纪沐北不会听不懂。

宋柔意思，纪沐北对宋茶的好和感情，只是出于补偿和愧疚。

究竟是不是，这些并不重要。

反正，无论宋茶怎样，纪沐北都要她。

以前对她没有爱，他尚且都要了她，更何况现在两个人的牵扯那么深，他也根本没想过放开她，让她走。

他只有她一个。

以前是她，以后，也只是她，没别人。

对于扯平了——

如何扯平？纪沐北自嘲一笑，眼神是痛的。

他深邃眼神透着一份沉重，低嗓说：“我的孩子没了命，可我呢，我还活着。”

所以，不会扯平，也永远不可能扯平。

纪沐北去接宋茶，在警局门口。

外面下了雪雨，天色也暗。

纪沐北下车时，正好宋茶出来。

纪沐北：“你碰她下，试试。”【一更】

宋茶没打伞，长发落在肩前，显得有些凌乱。

她身上穿着一件黑色薄款羽绒，缓慢的行走，表情呆滞。走路也不看路，差点跟一个迎面走的民警撞上。

抬头时，人有些恍惚。

那位民警说了句什么，宋茶半晌没有反应。

距离有些远，纪沐北听不见说什么。

他撑开一把黑伞，正要抬脚去接人，下一刻，看到宋茶转身拽住了那人的胳膊，拦着人家不让走。

纪沐北稍滞，眉心一跳。

很快，他大步走过去，把宋茶拉开，对民警说了句“不好意思。”

那民警看一眼纪沐北，又奇怪打量一眼宋茶，对这个拉扯着他什么都不说话看着有些情绪激动的小姑娘奇怪举动，倒没太计较。

民警没责怪。

只对纪沐北说：“家属？把人看好。”

民警说完走了，明显误会了宋茶，只觉得宋茶脑子有问题。

也许纪沐北也会觉得。

可只有宋茶自己知道，刚刚那个人太像温简，她的父亲。

像到——

宋茶还以为，父亲还活着。

宋茶神情有些恍惚，恍惚到纪沐北摸她的手都不知道。宋茶手心很凉，脸也是，就像老话说的死人手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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