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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凌晨，叶真真被尿憋醒，犹豫很久后，才穿衣下车。

锁好车门，她转身。

广场不黑，她停车的角落也不偏，这里光线明朗，可整个广场安静极了，静得让人窒息。

她环视四周一番，把棉衣帽子戴到了头上。

上完厕所回来，她绕着车身检查了一遍后，才回到车上。

次日一早八点，她去厕所洗漱。

钟离发过来张早饭照片。

“老子起来上班了。”

叶真真满嘴泡沫，咬着牙刷拿来手机，回他：“别迟到。”

钟离回：“草，我什么时候迟到过？”

叶真真想了想，回：“好同志，口头嘉奖一次。”

片刻后，收到了一个白眼表情，她放下手机，继续低头刷牙。

洗漱完，她盯着镜子中的人。

头上少了点东西。

应该带顶帽子的，可是，那顶帽子呢？

身旁有人洗漱完毕，经过她身后时，盯着她上下打量，叶真真看一眼那人，低下头，收拾洗漱用品。

临近天黑的时候，距离目的地还剩下二百多公里，需要先下高速，再走一段山路。为了安全起见，叶真真还是选择在服务区休息一夜再出发。

一早七点半，叶真真出发上路，下了高速，前方路况让她拧紧了眉头。

泥土路面坑洼不平，柏油还没铺好，路两旁堆着材料。

显然，这一段在修路。

叶真真不敢开快车，即使在高速公路，也是最低限速行驶，碰到这种路况，她把车速降到最低，几乎是龟速。

二十来分钟后，路况慢慢好了起来，柏油路平坦，道路两旁都是山坡，树枝虽然还枯着，但是已经开始冒了绿尖儿。

叶真真慢慢提速。

半个多小时后，车后突然出现了辆白色面包车，叶真真扫了一眼，加速。

甩开距离没多久，面包车又跟了上来，紧挨着车身，叶真真再次加速。

十来分钟后，那辆面包车又跟了上来，叶真真抖着手拨打了 110。

电话占线。

再拨过去，还是占线。

这是段山路，道路两旁除了枯树和枯草，连个人影都没有。

叶真真时而加速，时而减速，然而，那辆面包车时刻紧随，始终保持一辆车的距离。

终于，报警电话通了，听到接线员的声音，叶真真深吸两口气，尽量让自己语气平稳，将遇到的情况一一说清。

挂断电话，后视镜里面包车突然不见了，叶真真松了口气。

又开了一段距离，路面变得狭窄，叶真真突然莫名紧张起来。

一闭眼间，后视镜里面包车再次出现，这次它加速，贴着车厢。

“妈的！”叶真真低骂一句，锁好车门，停车。

面包车也停了，片刻后，一人推门下车，走到车中间的位置停了下来。

他伸头看了一眼驾驶室，伸出手抓住了防水布一角。

“滴——”

他愣了会儿，朝车头走过去，在副驾车窗外停下。

叶真真盯着他看。

他带着顶鸭舌帽，帽檐压得极低，半张脸包在口罩里，只露出一双细长的眼睛。

口罩男也盯着她看。

对视十秒后，叶真真只觉后背一阵阵寒凉。

口罩男眯了眯眼，打量她一番后，回到车子中央，甩开防水布，一个翻身上了车。

叶真真愣了下，随即回过神来，双手握紧方向盘，启动了车子。

车身剧烈晃动，口罩男一个不稳，差点被甩下车，忙用双手拽紧了车身栏杆。

叶真真咬紧牙关，加到最大速度，径直往前冲，想借力将他甩下车。

经过一个拐弯后，她一个手抖，车子差点撞到了路边山坡上。

前方二十米开外，一辆银色厢式货车横在路中间，正好挡住了去路。

两辆车都是冲自己来的！

叶真真转头扫一眼车厢，松开脚下刹车。

货车司机看到卡车非但速度不减，反而速度越来越快，一副横冲直撞的架势，连忙调转车头，把路让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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