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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冯虚的嘴唇微微颤抖着,不知道是清醒还是幻觉。
直到在手上轻拂的动作猛然停顿,药棉倏然掉落在地上。
齐冯虚伸出手慢慢摘掉对方已经被眼泪濡湿的口罩,露出熟悉的五官眉眼。
横田铃子。
他以为他曾经留下的信已经说明了自己的身份,却未曾想过信封上注明的诀别之意,竟让铃子多年来从未打开。她不愿意告别,只相信重逢,即便熬不住相思之苦无数次将信封放在心口伴随入眠,却从来没有打开过。仿佛一经打开,永别才真正成为了定局。
她知道他是军人,一直找一直找,直到寻到了异国他乡的土地上。她在诊所诊治伤兵,既希望看见他,又害怕看见他,却唯独没有想过他是异国他乡的军人。
是夜,铃子带着一套日军军装摸到病房,齐冯虚换上了军装,以他流利的日语乔装打扮混出去不是没有可能。他猛然回身扣住铃子的手腕,声音压得极低:“你愿不愿意跟我走?”
铃子微微低下了头:“你带着我是逃不出去的。”
齐冯虚感觉胸膛里疼得厉害:“你等着我,战争结束后我会回奈良找你。”
不知道是不是这句许诺太空太轻,铃子的语气也轻轻的:“我已经拆了那封信,是时候说再见,我再不等你,也再不找你。”
齐冯虚努力将胸腔里那股子郁痛压下去,猛地放开了手。几乎是他要迈出门的时候,一句轻飘飘的话吹散在空中:“神骗了我。”
他下意识回头:“什么?”
铃子扑过来抱住他的背脊,仿佛是无依靠的鸟儿努力倚靠风中将要被吹落的巢穴。她的眼泪应声而落:“初逢时我对樱花神许愿,赐给我一个相偕白头的人,神骗了我,神骗了我。”
窗外的树木被夜风吹得沙沙响,齐冯虚忽然想起了那年的奈良,樱花轻轻飘进庭院,粘在少女的额发上。当年的他笑着问她:“你许的什么愿望?”
铃子踮起脚尖,颤抖的嘴唇贴上他冒着胡茬的下巴,继而是热烫的唇……话轻轻地吐出来:“请你活着。”
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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