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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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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欲善有些站不稳，元展望精准的用膝盖抵上了他的侧腰，这会儿伤口估计又在撕裂冒血了。

此时此刻，元展望全身上下就穿着一件内裤，应该是由于常年不见太阳的缘故，露在外边的皮肤白到离谱。

左胳膊下垂的极其不自然，程欲善迅速瞟了一眼他肩膀。

那儿肿涨了一大块，因为太白了，一条明显异于皮肤颜色的长条印子就算是在如此昏暗的环境下也能看的清楚。

程欲善觉得元展望在进卫生间之前的反应不像是装的，所以那会儿肯定是还没有怀疑到他头上的，那为什么现在突然……

啧！

他晚上回来在卫生间清洗伤口的时候，把带血的纸团子直接扔的卫生间垃圾桶。

应该是被元展望眼尖看到了。

再跟他装下去就真成元展望嘴里的傻逼了。

“就是我，你肩上背上全是我弄的又怎么样？”元展望的膝盖还在收力，程欲善用手推着他腿，稍微抵了点劲缓解疼痛，“杀我啊！我不怕死。”

“来，往这！”程欲善歪着头抬手指了指自己脖子，然后抓着元展望的头发往自己这边摁：“往大动脉上咬。”

“杀了你多没意思，”元展望咬着牙说，“要不要体会一下我的痛苦？要不要啊！”

下一秒，腰上疼痛感减弱了，刚刚所指的地方被人真真切切的狠咬上了一口，这一口重的让程欲善产生了一种皮肉都快被撕咬下来的窒息感。

“疯子…疯子！”一瞬间程欲善愣在了原地，脑子是空白的，他揪紧了元展望的头发，连着头皮都感觉要被他扯起来了，说话的声音有些抖：“你他妈就是个疯子！”

另一只手在混乱中锤在了元展望的背上，一阵摸索挣扎间，他感受到了元展望那明明应该很光滑的背摸着却凹凸不平。

他今晚割的拿到口子应该是笔直一道顺下去的。

但元展望背上的那些仿佛是疤伤的口子却是纵横错乱的。

“别碰我背！”元展望突然松口喊了一声，从嗓子眼里骂出了一句：“操你妈的！”

他没管程欲善一直扯着他头皮的手，手掌拂过程欲善的额头，将他的刘海狠狠的掀起来。

两个人在这狭小的空间里对视了很久。

“我想用刀子在你脸上刻两个字！”元展望突然莫名其妙恶狠狠说了这么一句：“野种……”

“你说你会不会一辈子都得在脸上缠着绷带，”元展望像是在胡言乱语，“一辈子缠着绷带才能活下去。”

除了程宏业，没有谁敢当着他的面骂出“野种”两个字，曾经这个小区里就有个嘴碎的，被他一石头砸进了医院。

元展望这话刚说完，程欲善还没明白什么意思，元展望又怼了上来，这回，他咬的是程欲善的嘴。

发疯了一样用牙齿磨着，就跟个变态似的死命咬着他觜。

很快血腥味就浸染了整个口腔。

程欲善瞪大了眼睛，一股子恶心上涌至心口，怎么压都压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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