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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厄一口气说很长的话时,眼睛总是微微垂着,嘴唇开开合合,样子着实有些可爱,害我忍不住捏着他的脸揉:“没事啊,你看看你,说的我跟个大姑娘似的。我觉得你们家很好啊。”
苏厄还要说,我比他先开口:“这么早起你困不困?我有点儿困,你陪我躺一会儿行吗?”说着我不等苏厄回应,拽着他躺在床上,让苏厄躺在我的怀里。
我轻轻喟叹了一声。
每当我抱着苏厄的时候,我总有一种错觉。
好像我们已经点明了关系,成为了一对普通又甜蜜的爱人。
苏厄被我抱进怀里就乖了,安安静静地抱着我的腰,脸埋进我的颈窝里,呼吸轻轻的扫过我颈部的皮肤,特别舒服。
我的手轻轻捏了捏苏厄的后颈,低头下巴蹭过他的额头:“苏厄......家里就你和阿婆吗?”
我清楚地感受到苏厄德身体僵了一下,他说对,其他人都不在了。
我无声地叹了口气,没再说话,抱着苏厄慢慢闭上了眼睛,床上其实有些发潮的味道,但不知是不是爱屋及乌的缘故,我竟然觉得并不难闻。
我真的睡着了,又做了一个梦。
这梦有些莫名其妙,我竟然梦到了我的父母。
梦到了小时候的事情,父母像往常一样将我扔在家里。那天是我的生日,连班上的同学对我说一句生日快乐,而直到深夜,我也没能等到他们回来。我还给母亲发了信息,老师告诉我,我的生日是母亲的受难日,应该心存感恩。
每一年生日,我都会给她准备礼物,可是这么多年了,这一天他们总是在忙,我的礼物从没送出去过。
对了,那一阵是五姨陪我。
可她也从来不会记得我的生日。
他们不给我过没什么,我会自己过。
我喜欢所有具有特殊含义的日子,它们是平凡无趣生活的分割点,特别,而且郑重。
所以我给自己做了一碗长寿面,吃完之后收拾好碗筷,这样,就算是过完了生日。之后就在沙发上静静地等待。
晚上十点左右的时候,五姨像往常一样醉醺醺地回来,我要收拾她一地的呕吐物,要把她扶到床上,要照顾她直到她停止疯闹,睡着。
那个生日外面在打雷,家里也停电了。
我很害怕,只能缩在五姨身边,拽着她的衣服,满眼的漆黑,好像每一处我没办法看清楚的地方,下一秒都会有怪物闯出来,张牙舞爪地撕碎我。
我不喜欢五姨,但是也很感激她曾陪在我身边。
后来我就慢慢睡着了,就缩在五姨身边,额头抵着五姨的后背。
可是梦到这里却并没有停止,我好像跳出了第一视角,看着小时候的自己睡熟,过了一会儿,我发现五姨的身体动了动,她像是醒了过来。我看到她慢慢睁开了眼睛,坐了起来。
她转头看向睡着的我,借着电闪雷鸣的光亮,我看见了她的眼睛。
她看向我的眼神很复杂,带着愤怒,厌恶,带着我不能理解的恨,还有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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