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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没打算说。至少不会是现在说。我们现在这样多好，不是吗？可谁让......又下雨了呢。苏厄的脸色还是很苍白，他看了看阴暗的天空，嘴角又出现了那种嗤笑。

这样的表情，我只在那次去寺庙上香的时候见过。

然而现在，它就自然而然地浮现在了苏厄的脸上。

我不知道我的脑子有没有在运转，我只是在执行苏厄的命令，拖了一把椅子，坐在了苏厄的对面。

苏厄换了个舒服一点的姿势，顿了顿，才开口：那天，汤小星是不是来找你了。

“......是。”我的身体有些僵硬，我觉得自己好像被审讯的凡人，对上苏厄的目光，只会下意识将一切真情吐露出来。

他一定跟你说了些什么吧？苏厄笑着看着我，迟哥，你知不知道你自己有多单纯，连伪装都不会。你的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动作都那么轻易叫人看破。

他跟你说什么了？他是不是告诉你，汤岳是同性恋，他缠着我，然后，我把他给杀了。

苏厄看着我，我却觉得浑身冰冷。

“是。”

苏厄满意地点了点头，继续道：那我们就从汤岳说起吧。

风突然大了起来。

工地上的尘沙，还有不知道谁扔的红白条塑料袋被风卷了起来，卷向高空。雨大概很快就来了。

汤岳曾经和我是一个班的。入学第一天，他就盯上我了。要跟我做同桌。他很热情，对我很好，很照顾我。会帮我带饭，会帮我值日，会把我送到渡口。

说这话的时候，苏厄一直在看着我，我脑中一片混沌，片刻之后，我突然反应过来，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苏厄。

这说的，不就是我吗？

我的表情似乎让苏厄觉得很有趣，他轻笑了一声。他继续说，刚开始一切都很好。你知道像我这样的人，也曾经期待过朋友、正常的学校生活吗。我以为，汤岳是我的第一个朋友。

似乎回想到了什么痛苦的回忆，苏厄微微蹙了蹙眉，轻咳了一声，继续道：可是，事与愿违啊。

渐渐地，我发现汤岳不喜欢我跟别人说话，不喜欢我跟别人有任何接触。刚开始只是会不高兴，不理我。接着，他会把我堵到没人的角落，恶狠狠地警告我，说如果我再跟别人有接触，他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

呵。也是我见识少，没交过朋友。一次一次妥协，一次一次忍让，我不希望失去这个朋友。因为他的原因，也没有人愿意跟我交朋友了。

后来我才明白，他大概是错把我当成他的私有物了。

他认为他是我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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