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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他聊起在学校的无趣生活，聊起学校里我曾认识的谁和谁正在搞暧昧，聊起校外面一家网吧被查封了，聊起哪里又开了饭馆，味道不错。我只能嗯嗯啊啊地回他，其实心里已经一点兴趣都提不起来。

我甚至觉得卤蛋有些聒噪。

在这个念头出现的时候，我吃了一惊。

我想，我这到底是怎么了？

快到酒店的时候，卤蛋停下了脚步，他眼中带着疑惑问我：“大山，你到底怎么了？”

“我？我没怎么啊？”

卤蛋眯起眼睛仔细看着我，说：“你看着怎么一点生机都没有，蔫儿了吧唧的。”

“有吗？怎，怎么会。”

今天的天气和一号岛平常一样，阴天，看不见太阳，卤蛋往天上看了一眼，嘶了一声：“不知道怎么的，我总觉得这里阴森森的。大山，你不是最不喜欢这种地方吗，竟然在这里也能待得下去？”

“这里，也没有那么不好。”

至少苏厄在这里。

卤蛋听到我的话，挺意外得看了我一眼。

我跟他回了酒店，卤蛋早已经叫好了外卖，叫满了一桌子，我看到那一桌子满满当当的外卖盒，愣了愣。

想起我自己以前也是这样的，不管能不能吃完，先把自己想吃的全都点一遍。

这也好像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现在我和苏厄做饭，平常除了买菜，花不了什么钱。

卡里还有不少钱，我的……父亲也会定期打给我。

我当然不会因为那件事傻到和我父亲断绝关系，我已经打算好了，现在省着些花，等到毕业以后找到工作，再一点一点还。

我的生活早已发生了改变。

卤蛋招呼我坐下吃饭，这里面有一半的菜都是我以前爱吃的，可是现在吃起来却觉得特别腻。

其中有一道菜是鱼，那是我爱吃的。

我的筷子顿了顿，捡了一块放进嘴里。也许恰好赶巧了，这鱼做的不好，像是没熟，带着点儿腥味在里头。

在这腥味蔓延在我口腔里的时候，我突然想到这鱼要死的时候，是什么样的呢？

抓住它满是鱼鳞的身体，用刀背狠狠敲击鱼头，然后看着它从剧烈挣扎到满满不动。逆着方向将鱼鳞刮下来，带着血丝。将刀划开鱼肉，掏出脏器，鱼可能还垂死挣扎着，还要拔掉鱼鳃，这时候的鱼死透了吗？

也许还会抽搐两下。

我突然泛起恶心来。

一口将鱼肉吐了出来，那种想要呕吐的感觉却并没有停止，鱼腥味在我的口中挥之不去。

我冲进了厕所中，抱着马桶呕吐起来。

“草！大山，你咋了？”卤蛋冲进来，拍我的后背。

遖峯

本来就没吃什么东西，直到我吐到只能吐出酸水来，那种感觉终于下去了些。我浑身的力气都卸掉，长呼了一口气，坐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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