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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恩情

与真人无二。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楚天瑾浑身几不可见的颤抖，“柳墨言与倾城姑娘风月之事传遍天下，所以摄政王襄王之梦转移到了我身上。”

墨兮决并未否认。

这是为了给他留最后一分体面吗？

楚天瑾闭了闭眼睛，自嘲道：“楚天瑾，你做了一辈子棋子，长大了，连自己都守不住。”

墨兮决：“……”

楚天瑾恭敬的行礼，“那容再问一句，摄政王能给我什么？”

这话换了旁人，绝不敢跟墨兮决提。

楚天瑾想着既然逃不掉，那就把自己卖个好价钱吧。

“你想要什么？”墨兮决抿唇。

楚天瑾沉默不语。

他问得是墨兮决能给什么，而不是他要。

如果他要这江山，墨兮决一个外臣，也能给吗？

笑话。

楚天瑾慢慢露出笑容，站直了身体，“那就请，摄政王护我母妃周全。”

“哦？”墨兮决眼神一闪，诧异的看着楚天瑾。

楚天瑾也知道救命之恩比天大，他没什么资格提要求，可他还是想借墨兮决的势力，保护母妃。

“我欠摄政王三条命，今日起以自身抵恩，忠心摄政王，只涉恩情，无关社稷。”楚天瑾眼神坚定。

墨兮决心思一动。

只涉恩情，无关社稷。

以恩情相许终身。

“自愿？”墨兮决问。

楚天瑾呼吸微重，喉结轻动，怎么也说不出那句自愿。

墨兮决这样的人，无利不起早，怎么会容忍他屡次占便宜，而不付出些什么。

在安治和自己之间。

他别无选择。

咬了咬牙，在墨兮决含笑注视的眼神里，缓缓点头，“是。”

墨兮决突然笑了。

低头拿起桌上的供词，出声问道：“听说过清兰一族吗？”

“什么？”楚天瑾身形僵住。

墨兮决头也不抬的继续说：“曾经邺城的望族，一夜之间被血洗。”

楚天瑾听说过，清兰一族通敌西戎，刺杀当时正在游历的柳墨言。

被漱王府的人血洗。

“可这跟那些女人有什么关系？”楚天瑾注意力回到了供词上，也坐回了原位，翻阅着供词，怎么也看不出墨兮决是怎么把这些人跟清兰一族的人扯上关系的。

墨兮决耐心难得一见的好，“清兰一族出美人，也是唯一以女人为尊的家族，出过皇后，后妃，四国之中，各大臣府中也有清兰一族的人。”

这些楚天瑾倒是不知。

他知道清兰一族，还是偶然，跟柳墨言待久了，多少也耳濡目染了些。

“那……”楚天瑾想，既然以女人为尊，那为何会被血洗？

为什么会通敌？

又为何要刺杀柳墨言呢？

“清兰一族余孽众多，盘根错节，哪那么容易动了根基，不过只是……”后面的话，墨兮决没说，目光却落在楚天瑾身上，一时有些恍惚。

“怎么？”

墨兮决突然伸手，楚天瑾身子下意识后倾，墨兮决摸了个空。

屋内瞬间气氛瞬间降至冰点。

墨兮决并没有收回手，而是就那么看着他，楚天瑾也知道自己反应过度，既然已经没有自己，还妄想什么呢？尴尬之余， 默默往前挪了挪身子。

墨兮决满意的摸了摸楚天瑾鬓角的头发。

温热的气息，独特的香味，萦绕在呼吸之间。

楚天瑾一时失了神。

他自幼听后宫的嫔妃们说，以皮囊示他人，能得几时好。

所以楚天瑾一直不太看重容貌，此刻，他突然觉得，或许，是自己肤浅了。墨兮决天生一副好皮囊，应该有无数人觊觎，就连他也曾数度失了心神。

如玉的姿容，倾世的风采。

偏生喜好男风。

“好看吗？”墨兮决眼神幽深。

楚天瑾被迷的失了心窍，不由自主的点头。

岂止是好看两个字。

“喜欢吗？”墨兮决又问。

楚天瑾连忙收回视线，脑中警铃大作，局促的整理着供词，却是一个字也看不进去，另一只手不断捏自己大腿，暗中提醒自己眼前这是墨兮决，北戈的掌权者。

绝不能被他的表象迷惑。

“你说清兰一族没那么容易被动根基，所以她们依附了太守？”楚天瑾试图转移话题。

欲盖弥彰的举动。

墨兮决乐的看戏，不过还是有问必答，“何不问那位漱王世子？”

楚天瑾：“……”

这时候问清兰一族，只怕是……往刀上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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