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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离一下子睁开眼睛，好不容易浮上的睡意瞬间退去，他微微侧了头，看见林深的脑袋动了动，头发轻轻擦过自己的下巴，抱着自己腰的手也紧了紧，像是怕自己跑掉了似的。陆离就这样看着趴在自己怀里睡着的林深，许久都不敢继续微不可闻的呼吸。

等到林深抓着自己衣服的手松了些，才又把手伸了出来，保持着右边肩膀不动，越过林深给他掖了掖被子。手往回收的时候，看见林深的眉头仍轻轻紧着。

昨晚林深睡得不好，等到后半夜似乎一直做噩梦，喊也喊不醒，一直往墙那边贴，又被冰冷的墙惊得往陆离这边缩，不一会儿又往墙边贴，如此往来。陆离犹豫了一阵，还是把林深捞过虚虚抱在怀里，一边给他掖好被子，一边观察他的反应，好在林深睡在陆离怀里没什么排斥反应，甚至慢慢伸手抱住了他的腰，陆离见他慢慢睡得安稳，便断了放开他的念头。

如此，保持着这般亲密的模样，陆离几乎整夜没睡，现在看到林深的睡颜，手指慢慢伸过去，却在他脸边几厘米的地方停下。陆离静静地凝视着这张睡脸，到底是把手收回，也不放回被子里，就这样落在外面。

陆离知道，自己的手太冰了。

忽地，林深的脑袋又动了动，陆离以为他只是睡得不好，没想到林深竟慢慢抬起头来。陆离心下一惊，赶紧闭了眼。林深迷糊着眼睛抬起头，缓过了劲儿才缓缓睁开眼来，目之所及就是一只手，手指细长，骨节分明，只是看着太白了。

林深忍不住伸出一只手去碰，触及冷冰的指骨，一个激灵，醒透了。林深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僵着脸慢慢抬起头去看陆离的方向。陆离紧闭着双眼，默然屏着呼吸。

呼。林深缓过一口气，低头看了看现状，又重新闭上眼等了三秒，睁开眼发现自己的手真的搭在陆离身上。林深此前真的不知道原来自己睡觉这么不老实，但眼下只能趁陆离没发现之前，把自己从陆离身上挪开。

林深梗起脖子，左手慢慢支起，抱着陆离的手也一点点松开，林深瞟了一眼陆离，见他无异，便小心翼翼地挪走了。陆离闭着眼，可以清晰地感受到本来靠在胸膛上暖呼呼的重量慢慢消失，此时手臂有点麻，空出的地方还有点冷。

可是很快，就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紧接着露在被子外的手被另一只手抓住，两极的温度相碰使得陆离忍不住抖了一下，他极力控制自己的面部表情，不让林深看出一丝异状。

陆离紧闭着眼，感受到林深把他的手放进了被窝，飘荡了一夜的寒气就这么被隔绝在外。?

试探

这天没有下雪，莫良踩着积雪走出校门口，掏出一个烟盒，摸索着想抽根烟。视线边缘闪过一个人影，莫良抬起头眯眼望过去，待看清了就把烟揣回兜里。

“喂，你在哪儿？”一接通电话，莫良就急急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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